李日知这么一犹豫,北宫太便看出了希望!
北宫太立刻又说道:“县令大人,不是小人打死的蒋大锤,蒋大锤一定是在回去的路上被人给害死的!”
说到这里,北宫太用下巴指一指旁边的蒋忠厚,开始检举揭发,他说道:“这个蒋忠厚,平常就歹毒的很,他这次骗他叔叔的钱,说是和我做生意,两个人合起伙来向他叔叔借钱!
他叔叔拿出了一百贯,算做是我两人借的,每人算借了五十贯,但是实际上,蒋忠厚只拿出了四十贯,有十贯钱他自己扣下了,并没有拿给小人,就等于是他拿四十贯,小人拿五十贯的本钱!”
蒋忠厚却在旁边叫道:“胡说八道,你连一文钱都没有拿出来,你是空手套白狼,所有的现钱都是我叔叔拿的!”
北宫太说道:“那采石场是我的,里面干活儿的人也都是我找来的,这些也都是本钱呀,可是你呢,你只是从你叔叔那里借来了现钱而已,别的什么都没出,要说心黑,你比我的心可黑多了,连合伙人的便宜你都占!”
北宫太并不和蒋忠厚纠结,他连忙又对李日知说道:“县令大人,这个蒋忠厚当时在小人和他叔叔打架的时候,在一旁假惺惺地劝架,如果他是真想劝架的话,他应该拉着他的叔叔赶快走才对,而不是和小人磨磨唧唧的,结果平白无故地又让他叔叔多挨了几下!
小人看蒋忠厚的意思,就是想通过小人的手,给他叔叔一点教训,让他叔叔不敢往回要钱,可是小人是想以后过安生日子的,所以,虽然替他教训了一下他的叔叔,但却是真的没敢下狠手,小人要是因为打架斗殴再吃上官司,那不就又过不上安生的日子了吗,这正经生意也就没办法做下去了!”
李日知仍旧面无表情,刚才他只不过稍微露出了一点点疑惑的表情,结果北宫太就顺竿爬上,连吵带嚷地说了这么一大堆的话,所以他还得保持表情严肃,这样才能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可是,北宫太喊了这么一通,蒋忠厚却也激动起来了,他对北宫太说道:“你才胡说八道,纯粹一派胡言,要照你的意思,那我叔叔是我害死的了!
他可是我亲叔叔,把我从小养大的,我为什么要害死他呢,害死他和害死我亲爹有什么区别,简直是岂有此理!”
北宫太不但打架厉害,而且吵架的功夫也不小,他哼了两声,说道:“可你叔叔终究不是你亲爹,而且你害死他,会有大大的好处,你可以继承他的家业,得到大笔的钱财,而且你向他借的钱,完全可以不提,这样的话你就可以不用还了,这样在继承家业的时候,你就可以多得,所以你叔叔就是你害死的,你罪大恶极,应该被判处斩立决,不能秋后斩首,遇赦不赦!”
北宫太说了这么一堆话,堂上的别人同时哦了一声,好家伙,这个北宫太竟然就给蒋忠厚判刑了,他以为他是谁呢,以为是上面坐着的县令大老爷吗!
李日知在上面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两个人吵架吵的挺凶,虽然有咆哮公堂之嫌,但是让他们两个吵一吵,也没有错,说不定能把真正的凶手给找出来呢!
审案审到此时,李日知已经确定,北宫太不会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了,极有可能是蒋忠厚。
蒋忠厚想利用北宫太来达到杀害他叔叔的目的,从而继承产业,这也是极有可能的。
毕竟在案子里面谁是最后的受益者,那么谁是杀人凶手的嫌疑就会更大些,虽然这不是绝对现象,但是却是普遍现象。
这个时候,蒋忠厚又开始叫了起来,他说道:”你含血喷人,你和我叔叔打完架之后,我是留在了采石场和你说话的,我叔叔是自己回的家,我怎么可能害他呢,再说我叔叔是安全回到家的,这一点我婶婶可以作证!“
蒋家婶婶一直在旁边听着,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当然无论是谁处在这种情况,都没有办法不激动!
听到蒋忠厚这么说,她竟然点了点头,说道:”民妇当家的是安全回到的家,他隔着门和民妇说的话,这点是没错的,就算是他不说话,可是光听脚步声,小妇人也能确定是他!”
李日知说道:“你不是当时已经迷迷糊糊了吗,为何能够如此确定?”
蒋家婶婶说道:“就算是小妇人当时睡得迷迷糊糊,但是多年的习惯,确实不会听错的,是不是民妇自己家里人,小妇人还是听得出来的!”
李日知心中却暗道:“那却也不一定,如果蒋大锤受了伤,那么他和平常说话的声音,还有脚步声,怎么可能完全一样呢,无论如何还是会有差异的,如果用多年的习惯来作为判断的标准,那么这个时候反而应该发觉出和平常的不同之处!”
这是李日知心中所想,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脸上的表情也没有表现出对蒋家婶婶的不信任。
因为蒋家婶婶实在是最没有嫌疑的一个人,她年纪这么大了,假设她有了其他的男人,所以想要害死蒋大锤,这是假设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
排除了这个因素之后,几乎就再也没有理由,能让蒋家婶婶害死蒋大锤了。
所以初步的判定,蒋家婶婶有可能会被利用,但是却不会是杀人凶犯。
旁边的蒋老实也说道:“小人的婶婶是不会听错的,何况小人叔叔家里面,还养了一条大狗,平时关起来的,只是在晚上的时候会放出来,如果回来的不是我叔叔,那么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