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太说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得出去避避风头才行啊,咱们这里的生意便交给蒋兄弟了,你可得替我看住了,等风头过后,我还得再回来的!
那个时候,这生意可不能黄了,到时候咱们兄弟两个分钱,大家一起吃香的喝辣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完了这番毫无营养的废话之后,北宫太转过身就走了。
他本来就是乾封县的混混头子,像是这种突发事件,以前经常遇到,说走就走,没有什么可犹豫的,至于说到什么回家收拾收拾东西,然后背着包袱在走,这个却是不急。
先逃走,让官府知道自己逃走了,一般情况下,官差都懒得很,发觉他逃走了,并不会及时去追的,而是会向上司报告,浪费不少的时间,而上官一般也只会画像通缉,这套流程下来,北宫太早就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北宫太对于避风头可是经验丰富的,说走就走,片刻都不停留。
蒋忠厚见北宫太的反应这么干脆,说走就走了,他心里面有些后悔,自己这算不算是通风报信了。
如果官府派来官差,结果没抓住北宫太的话,那么他这个通风报信的行为,会不会要被抓进去坐牢呀?
甚至要是北宫太逃得远,官府里的人抓不住他,会不会干脆就把他自己给当成替罪羊,替北宫太砍脑袋呀?
蒋忠厚想到这里,简直后悔得都快要吐血了,早知道北宫太这个家伙不讲义气,出了事情说跑就跑,那自己就不应该跑过来跟他说这样的事,干脆就让官府的人来,把他抓走不就得了嘛!
甚至,他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和北宫太这样的混蛋合作,本来只想着借他叔叔一笔钱,然后做一笔大生意的,结果现在可好了,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且叔叔竟然也因为这件事情丧命了。
蒋忠厚骂骂咧咧地往回走,可是走到一半路的时候,他却突然一拍脑门,自言自语地说道:“糟糕,这件事情实在是太糟糕了,我可能真的要被砍脑袋了!”
因为蒋忠厚突然间想到,如果官府认为是他谋杀了自己的叔叔,然后不但可以不用还叔叔的钱,还能把叔叔的家产给分了,这种可能性是极大的,说不定官府真的会这样认为,那可真是太冤枉了,因为他真的是没有这种想法!
可是就算他被冤枉,也是没有人会相信的,因为他拿不出任何证据,相反能证明他害了叔叔的证据倒是无数,而且看他婶婶的态度,估计直接就是把他当成凶手了。
但因为他是婶婶养大的,所以婶婶再怎么样,也不希望他死,但是让他受到一些惩罚,估计婶婶是很愿意看到的。
但是婶婶不管怎么样,都是一个没什么见识的乡下妇人,她以为的惩罚和官府将会给他的惩罚,应该是不一样的,万一官府给的惩罚更重一些,甚至是砍脑袋,那岂不是糟糕,到时候他的婶婶也是没有力气改变的。
蒋忠厚左想右想,竟然不敢回家了,可是如果像北宫太那样逃走,他却是更不愿意!
北宫太才是凶手,他又不是凶手,连帮凶都算不上,哪能因为怕别人冤枉他,然后自己就先逃掉了,那岂不是等于不打自招,自己就把自己给害了呢!
蒋忠厚想了好半天,一直想到了下午的时候,他才突然间灵机一动,暗道:“我为什么要让别人告我呢,我可以也去告人啊,我就去告那个北宫太就可以了!
我就说,我亲自去了采石场,想要把北宫太给抓住,结果我没有抓住北宫太,因为这个家伙号称太岁,实在是一个特别强壮的人,我没有打得过他,就让北宫太给跑了,这可是有证人的,那些采石场的,干活儿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我这么一说,不就是把我自己给摘出去了嘛,这样的话我就从被告变成了原告,官府的人就算是要抓人,也只会去抓北宫太,而不会再抓我了!”
这个时候,就不是什么讲义气的时候了,不过关于不讲义气这件事情,蒋忠厚还是很看得开的,因为刚才北宫太不就是很不讲义气么,听到消息之后直接就逃走了吗!
有一句话不是叫做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吗,既然如此,那还客气什么,直接去官府报案好了!
想完了这些之后,蒋忠厚连连拍自己的脑门,把脑门儿都给拍红了,他心中懊恼,自己为什么到现在才想到这个招数呢,这个招数应该是自己第一时间就想到的呀!
他立刻就往县城那边跑去,打算赶紧进城,然后去县衙里面报案,使自己成为原告,从而逃脱责任。
蒋忠厚连跑带颠儿,他这辈子就数今天跑的距离最远了,不停地跑来跑去。
幸亏他平常吃的很好,身体素质相当不错,就是这么个跑法,他仍旧速度不减,一路不停,虽然跑得快断了气,但终究还是跑进了城,而且还一口气跑到了县衙那里。
跑到了县衙门口,蒋忠厚立刻就冲着大鼓跑了过去,拿起鼓槌儿就想要敲鼓。
看门的差役大惊失色,立刻冲他叫道:“停下停下,住手,赶快住手,不许敲鼓!”
蒋忠厚没敢真的敲鼓,他转过头冲那名差役说道:“我是要报案的,为什么不能敲鼓啊,难道这鼓不是要报案的时候才会敲的吗?”
差役走了过来,冲他说道:“那也要看你报的是什么案子呀,要敲这个鼓,得是人命官司才行,你一敲鼓,县令大人就会升堂,你要是没拿状子,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