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走到了那摊血迹跟前,真的是好大一滩血迹,不少石头上都沾上了鲜血,看上去应该是一场很激烈的搏斗。
然后,李日知向周围看去,再就没有看到黄美玉留下的什么线索了,可是也并不需要她再留什么线索,因为地上鲜血滴落,顺着地上的血迹,就可以发现贼人的行踪了。
这下子可不得了,黄文和黄武两个兄弟急得简直就要跳起来了,也不用李日知吩咐,他们两个就顺着血迹拼命往前跑,仿佛立刻就能找到他们的妹妹似的。
地下的那一滩血迹,意味着可能会有人受到严重的伤害,所以众人们也都不再镇定了,就连李日知也大步向前。
血迹并不是向正阳村那边延伸的,而是像正阳村的一边,距离正阳村足足有半里多地的距离。
走了好一会儿,就见血迹的尽头是一座破茅屋子,这破茅屋子也没有院子,看样子只有两间屋子。
地上的血迹一直延伸到这座破茅屋子跟前,这说明受伤的人就在这座破茅屋子里面。
目标非常明确,这个时候黄文和黄虎两个兄弟一起抽出腰刀,像破茅屋子那边疯跑,等到了茅屋跟前,一脚便踹开破门板,兄弟两个一起冲了进去。
可是,当李日知他们跑到了破茅屋子跟前的时候,黄文和黄武两兄弟又走了出来。
他们兄弟两个呼呼地喘着气,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是悲愤,而是仍旧焦急。
黄武大声说道:“县令大人,那茅草屋子里面只有一个受伤的男子,却并没有卑职的妹妹。”
黄文却说道::“那个受伤男子的旁边还有一只老母鸡,是一只死掉了的老母鸡,这个人肯定是去左家偷鸡的,是个偷鸡贼,而且应该是个高的那个!”
李日知立刻走进了破屋子,就见破茅草屋子里面空空如也,连张床都没有,只有墙角那里堆了一堆的茅草,算是一张茅草床,而茅草堆里面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这男子破衣烂衫,腿上和手臂上都有伤痕,而且脑袋上也有伤。
从他的伤势上看,估计石头地上那一大滩血就是他的。
这个破衣烂衫的年轻男子,此时昏迷不醒,李日知上前查看了一下,发现这个年轻男子正在发烧,根据发烧的情况,如果不能得到救治的话,估计可能这个人将死在茅草屋子里面。
而且很明显,这个人在受伤之后,并没有人救助他,他要么是被同伙给抛弃了,要么就是和同伙火并的时候被打伤了,总之,这个年轻男子是一个人在这里等死的。
无论这个年轻男子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此时却是必须要救助的,只有救助了他,才能得知黄美玉的下落。
李日知立刻让公差把这个年轻人抬出去,立刻去找郎中来看病。
李日知并没有随身带着药品,他没办法对这个年轻男子进行救治,年轻男子发高烧已经到了昏迷的地步,这算是很严重的情况了。
等差役把年轻男子抬出去之后,李日知便在屋子里面查看了一番,除了那只已经死掉的老母鸡之外,还找到了一些破东烂西,基本上都是破烂,看样子这个年轻男子是一个小偷,只是技术不怎么高超,所以过得如此贫穷。
当然这个年代,小偷要是想发家致富的话,根本不可能,就算是落草为寇的强盗,也不见得日子过得能有多舒服。
李日知在茅草屋子的周围转了一圈,再没有发现什么别的痕迹。
他估计在那片石头地上,那个年轻男子和他的同伙打了起来,然后年轻男子被打成重伤,那两个贼人便带着黄美玉离开了,这个年轻男子便挣扎着回到了他住的这个破茅草屋子里面。
如果不是李日知带着人来到这里,那么估计这个年轻人在这一两天之内,就会伤重而死。
就在这个时候,正阳村的里长跑来了,这里长听说县令大人到此,而且这里有可能要出人命案子,这里长吓得魂飞天外,着急忙慌地便跑了过来。
正阳村里长也是李日知选拔出来的,年纪不大,只有二十出头,也是一个读书人,只是书读得不怎么样,所以没能进县衙当官,只能在村子里面当个里长,但这也就算不错了,至少里长也是一村的霸王。
正阳村里长对李日知说道:“住在这个破屋子里面的人姓王,因为是家中独苗,所以名字叫做王香火,这人家中无田,而且好吃懒做,平常总是出去偷东西,是村子里面最讨人厌的家伙,只是他大事不犯,小事不断,所以村子里面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只能让他这么混日子,毕竟乡里乡亲的,他又没犯什么大错,总不能把他给逼死吧!”
李日知说道:“他认不认识盗墓贼一类的朋友?不过以本官估计,像他这样的小贼是不可能认识盗墓贼的,如果他真认识盗墓贼的话,也不至于这么穷了!”
正阳村里长微微一愣,随即摇头道:“王香火应该不会认识大的贼人,他是他们家几代人的独苗,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基本上他家就断了香火,他自己也知道这点,所以就算是娶不上媳妇,生不出孩子,但是他也从来不做大的坏事,掉脑袋的事更加不会去做了。”
李日知微微点了点头,他慢慢在破茅屋子的周围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想着这个案子的情况。
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个王香火他习惯于小偷小摸,所以要去左家偷东西,其实就是想偷左家的老母鸡,当时左家前院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