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坐在旁边,很认真的听了徐荣采,还有吕路这两个人的叙述,并且他还认真的观察了在场三个人的表情,心里头算是有点儿数了。
见舅舅看了过来,似乎是向自己求助,李日知想了下,道:“舅舅,外甥觉得,他们这算是当场对质吧?那么现在也对完了,不如把他们分开,然后挨个再问一遍,这比较好!”
郑刚令想了下,也对,如果不把他们三个分开,那么过一会儿,就会又乱吵起来,要想解决事情,光靠吵闹是不行的!
他招了下手,叫过段保康和张老六,道:“把他们都先带下楼去,分开看押,还有,让那些看热闹的人都散散,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成何体统!”
段保康和张老六立即答应,押着徐荣采和吕路下楼去,他们倒是没有难为顶针儿和她的婴孩,可是两个男子被押下去了,顶针儿也不可能再待在楼上,也跟着他们下楼,不过,她却是着吕路下去的。
等雅间里的人都出去了,郑刚令这才问李日知,问道:“日知,你刚才听着,那两个人说的话,可是有什么破绽吗?他们两个当中,其中一定有人在说谎,可我看他们的神情,却真是判断不出来了。”
李日知没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旁边的傅贵宝,问道:“贵宝同学,你觉得他俩谁在说谎,是那个高个的徐荣采,还是那个吕路?”
傅贵宝用小肥手挠了挠脑门儿,想了一下,这才道:“我看是吕路在说话,他长得不咋地,但是有俩小钱儿,所以才勾引了徐荣采的妻子,那个顶针儿长得挺好看的,要说长相,徐荣采才和她是一对,那个吕路真是长得不咋地!”
李日知却道:“顶针儿不要长得高大的,相貌还算堂堂的那个徐荣采,却跟着长得不咋地的吕路,她眼睛不好使吗?”
“因为吕路有点小钱儿啊,我不是说了么,他有钱,这就叫有内秀,就算外表长得不咋地,可只要有钱,女人还是会贴上来的!”傅贵宝似乎在这方面很有经验的样子,把话说得斩钉截铁,非常的振振有词。
郑刚令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而且还认为傅贵宝说得有些太低俗了,有辱斯文,不过,毕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他倒也没必要去呵斥和教育一番。
李日知道:“有内秀,你是指你外表不如我,可是如果你拿出金银来,往桌上一拍,那就比我这外秀的人强多了,别人就都要过来巴结你,而不是我,是这样吗?”
傅贵宝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但表情却很明显,那就是:你明白就好!
李日知又道:“你说的内秀,确定不是肚子里的屎?你表露内秀的方法,确定不是去街中央大便吗?”
傅贵宝的表情就变化了,一副要哭的样子,这个李日知,专门刺激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日知转头对郑刚令说道:“舅舅,我认为,说谎的是那个徐荣采,因为他的话要想验证的话,得去陕州才行,那可远了,而吕路的话却是可以很快验证的,毕竟管城离我们这里不远。”
他停顿了下,想了想,又道:“徐荣采的话里面,所有描述,都没有提到具体的人,只有那个朋友对他说了什么,曲阜他又是失败之旅,而吕路的话里面,却是有实际人物的,象他的岳父岳母,而且他做的是成衣生意,管城里很多人必定认得他,只要一打听,顶针儿是不是秦掌柜的女儿,还不是一问便知么!”
郑刚令点了点头,道:“所以,以此你就断定,徐荣脸的话是编造的,而吕路才是实话实说,对吧?”
李日知道:“除非徐荣采能提出具体的证据,或者能很快找到证人来,否则他就是在说谎。”
郑刚令道:“那我就让他再说一下证据,但看样子,他是能提出来的,他不是说了么,有涉及隐私的证据,只是让他给顶针儿留点儿颜面,所以才不当众说出来的。”
李日知嗯了声,又道:“舅舅可以问下他,如果他是有理的,他说的都是实话,那么他想得到什么补偿,毕竟顶针儿不可能跟他走了,看样子她是真心喜欢吕路,还生了孩子,以后就是想跟着吕路过日子了!”
郑刚令道:“也好,听听他自己是怎么说的,说不定反而能帮着咱们做出判断。”
他叫来段保康,让把徐荣采单独带上来,段保康答应一声,下楼去押徐荣采了!
饭馆一楼的大堂里,徐荣采和吕路正互相怒目而视,而周围一大群的闲人,都对他们俩瞪大了眼睛观看。
闲人们只要进了饭馆,就是交了钱的,虽然钱不多,还有饼吃,可闲人之所以是闲人,就是闲得没事,喜欢看热闹玩,今天这么大的热闹,不得好好看看玩么!
楼梯脚步声响,段保康大步下来,一把提起徐荣的后脖领头,象老鹰抓小鸡似的,把他往楼上提,段保康嘴里说道:“县尊要问你的话,小子,可想好了怎么回答吗?”
徐荣采大急,叫道:“差爷,差爷,为什么不把那个吕路也提上来?”
段保康哼了声,并不回答,把徐荣采提上了楼,进了雅间,然后往地上一扔,道:“县尊,人犯带到了!”
徐荣采脸上露出了惊骇之极的表情,他急道:“县,县尊,学生,学生怎么就成了人犯了,学生是原告,被告在下面呢呀!”
郑刚令摆手道:“你们两个不分原告和被告,现在本县问你,你说那吕路拐了你的妻子,那么秦顶针就是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