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主意的那个中年财主立即上前一步,对着李日知拱手弯腰,满脸陪着笑容,他说道:“监察使大人,倒也不必寻找一块大石头,以小人的拙见来看不如直接就立上一块石碑,这块石碑一定要高大庄严,这样才显得符合祥瑞的气派,如果监察使大人不嫌弃的话,那么让草民来准备这块石碑,不知监察使大人可否答应?”
李日知哈哈一笑,他就知道有人会跑出来揽下修石碑的任务,一块石碑也花不了多少钱,反而谁捐献的石碑,谁的名字肯定会在排行榜上靠前,这样的好便宜,这些地主老财们肯定是要抢着占的。
李日知笑着冲他点了点头,表示你是一个很识时务的地主老财。
李日知竟然拱起手来,对着中年财主回了一礼,说道:“那好,便由你来去雕刻石碑,石碑上的乡亲排名嘛,本官做主了,你就排在第一位吧,就算以后有人捐的修路钱比你还多,但是名字也不能超过你去,谁让你这么懂做的。”
中年财主连声称谢,其实他是本县最大的财主,是第一等级的第一名,本来在排名上面,他就是第一,他献上的钱也是最多的,只不过李日知现在这么说,就等于是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多多少少的,他也必须要承李日知这个人情。
其他地主老财听了,人人心里都想:“以前他们按照谁交钱多,谁就排名靠前这个规矩,但这个规矩是以前吴县令定的,谁知道现在的这位监察使大人会不会认呢?监察使大人也许会认的,但是不见得会认得有多痛快!”
捐献石碑的事由中年财主抢去做了,其实也花费不了多少钱,算是让他捡了个便宜,就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捡些便宜,比如说修建一个石台,可以让皇帝和皇后娘娘坐在石台上面,观赏这棵祥瑞大树。
果然,接下来李日知便说道:“本官看了看这边的地形,在这里如果能修建一个石台,起名叫做观祥台,等皇上和皇后娘娘来看此祥瑞的时候,可以坐在石台上,而你们可以站在石台的下面,等到皇上和皇后娘娘问起此祥瑞的发现过程,便由你们当中的谁,上去向皇上和皇后娘娘禀告,你们看如何呀?”
地主老财们听了这个话,瞬间便激动起来,如果能捐一个观祥台,或者是大家合起伙来捐这么一个观祥台,那这不仅能拍上皇帝和皇后娘娘的的龙屁和凤屁,还能作为一项美谈,记入到地方志当中去,这便宜着实可以占上一占!
虽然这等于是变相地又让他们往外掏钱,但是这次地主老财们却掏得心甘情愿,这位监察使大人要钱的手段,可比那以前的吴县令手段高超多了。
监察使大人很是了解他们的心意,让你们拿钱是不假,但是这钱却不是给我自己的,而是献给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并且这钱要花在哪里,也是能让大家看得到的,并且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样的掏钱法也让大家掏得安心。
地主老财们立刻纷纷上前献殷勤,表示这个观祥台就由他们来修建,一点儿都不需要监察使大人费心,保证把这个观祥台修得非常的庄严气派,绝对会符合皇家身份,无论花多少钱都由他们一力承担!
李日知当然点头答应,并且表示按照谁花费的钱财最多,出的力气最大,那么谁的排名就可以往前!
不过具体要怎么个排名法呢?李日知表示他并不干涉,由地主老财们自己去商定,大家一定要心平气和的商量,都是乡里乡亲的,万万不可以伤了和气。
李日知这么一说,财主们更加放心了,监察使大人办事实在是太地道了,比以前那个吴县令简直要好得太多了,都没法形容了,至少要好个几十倍。
监察使大人让他们自己决定谁的排名靠前,那岂不是就等于告诉他们,你们谁在县里的地位高,谁更有钱,那么你们就可以谁的排名在前,这就是比较符合地主老财们的需求了。
因为这样的排名肯定是谁有钱谁势力大,谁就能排到前面去,这样其实就等于不会出什么意外,不像以前谁出的钱多,谁能排到前面去,和势力没有关系,主要是由吴县令去排名,如此一来有很多可能势力不够强大的财主,咬着牙多捐钱,没准儿排名就能在更前面,这就让人不舒服了,可是现在就是谁有势力同时谁有钱,两项综合起来决定排名了。
这就简单了,除了县里面少数几家财主势力差不多,排名也差不多,那让他们几个争吵去,其余的财主们排名基本上都是固定的,这样还真的就不用伤和气,就算伤和气也是极少数的人,如果他们吵得太凶的话,其他的地主老财还可以出来当裁判,而且肯定是排名在前面的人来当裁判,这不就更让人心情愉快了嘛!
除了少数几个财主心情不太好之外,其余的财主们个个都是喜笑颜开,排在前面的人心中放下了块大石头,而排在后面的人也用不着多伤心,本来就是势不如人,那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甚至有的地主老财竟然还大发感慨,为什么监察使大人不早点来呢,如果早点把这个规矩定下来,那么大家不就用不着担心这么多天了。
人人都是大夸监察使大人,是百年一遇的好官,他们一定要把监察使大人的事迹,写入到博城县的地方志中去,让此地的父老乡亲永远地记住监察使大人的名字。
不过在地主老财们当中,也有少数几个心中却想着,监察使大人看上去非常的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