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蒙德倒是很配合,但也仅仅是配合,让他真的用行动来巴结,却是并没有的,解决了李日知的要求之后,他便让人安排李日知去住驿馆,然后他自己该干嘛干嘛去了,竟然并不相陪。
幸好别的官员巴结,好生安排了一顿丰盛的晚宴给李日知,要不然李日知只能去驿馆里对付一口了。
待官员们散去之后,夜色已然深浓,李日知进了驿馆给准备的房间,正要洗漱睡觉,傅贵宝却推门进来。
傅贵宝道:“大哥,我看那个甄刺史有些问题,刚才和官员们聊了会,发现这个人运气好得逆天,小吏出身却做到了刺史高位,现在又不是战乱之时,怎么会如此升迁,简直是莫名其妙!”
李日知道:“我也听到了,甄刺史应该是被推上去的,然后等着背黑锅的,因为兖州这里的响马总是剿不干净,但甄刺史上任之后,响马反而消停了,如果一直如此,那么甄刺史或高升或以三品致仕,他要是让武皇后高兴了,没准还能得个爵位,所以兖州的官儿们眼红了!”
傅贵宝叹道:“他不应该叫真蒙的,应该叫真好运才对,这运气好到我都嫉妒了,要是我也能从小吏做到刺史,那真开心了!”
“那你以后改名叫真开心得了!”李日知笑了笑,转而表情严肃,道:“我怀疑这个甄蒙德就是一个强盗头子,他是一名强盗刺史!”
傅贵宝转念一想,点头道:“好象确实是这么回事,他剿匪有功,上官就得一直用他,但他却剿不干净,手下小响马仍能发财,他这是黑白两道通吃啊!”
李日知哼了声,道:“兖州这么多的官员不可能都看不出来,只不过是想利用这个响马头子罢了,以为甄蒙德当上了刺史,就能消停些,在封禅的时候不出妖娥子,哼,这无异于与虎谋皮,当真可笑之极!”
傅贵宝道:“那些看出他身份的人想要利用他,而那些没有看出来的人是想让他背黑锅,也是想利用他,这兖州上上下下的官员都不怎么样啊!”
李日知坐到桌后,道:“我当如实上报,将兖州的情况告之长安,我写信给许相,怎么处置甄蒙德让他做决定吧!”
他把信迅速写完,信封押上火漆,交给傅贵宝,道:“派你的仆人送信,今晚就去城门那里等着,等明天一早城门一开,立即出门,一路狂奔,等出了兖州地界,再正常赶路不迟!”
傅贵宝拿了信出去,找仆人送信去了,这封信不敢通过驿站传递,谁知道驿站里面有没有响马的眼线!
第二天一早,李日知便又去了刺史府,向甄蒙德告别,他要去博城县看看,那里是他此行的终点,也是皇帝和武皇后登泰山的出发地,是重中之重,在所有州县之中,排名第一。
甄蒙德听李日说要去博城县,皱眉道:“李天使要去博城,需小心此县的县令,此人俺看不象个当官的,做起事来说不出的别扭,反正你自己小心吧!”
李日知立即拱手,道:“多谢甄刺史告之,下官会小心的!”随即告辞出了刺史府,出城赶往博城县。
出了城门之后,阿英英弃车骑马,和李日和并肩而行,问道:“甄响马和你说什么了!”
李日知道:“他让我小心博城县的县令,说县令不象个当官的,办事很别扭,可能他们以前有过什么过节吧,我多谢他的提醒,赶紧离开,免得他节外生枝,毕竟我暗地里告了他一状!”
陈英英哎哟一声,道:“他说别人不象当官的,其实他才不象,他就差在脑门儿上写三个字儿,劫道的!”
“你也看出来了!”傅贵宝叫道。
“我看出什么?”
“我昨天晚上和大哥分析过了,他有可能就是个响马头子……”他正要详细说说,显摆一下,但陈英英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这还用分析么,他长得那么难看,就带着一股凶狠劲儿,你们没有看出来吗?”
李日知回想了一下,点头道:“相由心生,细想起来,甄蒙德确有凶恶之态,英英说得倒也不错!”
兖州州城到博城县城大概二百来里,因为官道都是新修整好的,利于车马前进,李日知他们紧赶慢赶,却仍旧没能在日落之前进入博城县城。
当离着博城县还有二十多里时,李日知看了看日头,道:“等咱们到了县城,城门也关了,咱们总不能在墙根儿下面过夜,这便找地方求宿吧!”
博城县附近算得上人烟稠密,只不过又前行了二里地,便看到前面有好大一座村镇,这村镇光看南北的坯土围墙就有小一里,如果东西也是如此,那这村镇便有会几百户人家,至少一千多口人了!
李日知打马到了围墙前,见围墙虽不足一人高,但修得整齐,这说明围墙是用来防野兽的,而不是用来防响马的,这里的治安应该不错。
越过围墙向村镇里面望去,此时天色还不是全黑,借着夕阳余晖,村镇子里情况尽收眼底,里面的房屋清一色的全都是砖瓦房,而且全是独立小院,按着院墙的长度算,大多数应该是二进院子,甚至还有三进院子的。
这样漂亮又富有的村子,李日知走了一路,他也没见过同样的,他看到的村落总是会有穷有富,哪会全都是富户,要从外表上看,这个村镇里面所有的百姓全是富户,能住上二三进的青砖瓦房,哪不是富户还能是什么!
李日知骑马绕着围墙走,片刻工夫便到了门口,就见大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