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顺着姜九桢手指的地方看去,但没有看出什么来,他的验尸技术照着姜九桢,还是要差一大截的。
姜九桢指着赵建的后小腿,上面有一处淡紫色痕迹,不大,如果不仔细看,倒是很容易忽略去,姜九桢道:“这是一处,还有一处在这里!”
这回姜九桢指的是赵建的后腰那里,后腰也有一块类似的痕迹,但比后小腿那里的痕迹稍大。
姜九桢道:“你们不会把这些都当成是尸斑吧?”
李日知摇头道:“没有。只不过,我在检查时,并没有象你检查得这么细。这些痕迹看上去是他在死前被殴打所致,但却不是致命伤。”
姜九桢点了点头,接着把赵建的尸体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把检查到的可疑之处,都详细的记录到了纸上。
李日知全程观看,从姜九桢的检查手法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当然,尸检这种事情,要想精通,除非热爱,或者检查得次数多了,熟能生巧。
李日知知道自己绝对做不到热受,那也便只能靠熟能生巧了,但这种事情如果做得多了,说实话,也是很影响心情的。
做完这些之后,姜九桢看着赵建的尸体,好半晌才道:“原来新科进士也于常人无异,把他的遗体解剖,我看就不必了,死因已经查明,便到此为止吧!”
说罢,姜九桢竟然并不多做停留,把验尸记录交给了李日知,随后拱手告辞,离了赵家,竟然直接返回了长安。
姜九桢走了,赵家的仆人们都松了口气,连忙上前把衣服重新给赵建穿上,人人心中都想:“那个看见小郎君遗体就眼睛发亮的男人,终于走了!”
傅贵宝凑到李日知的跟前,小声说道:“那个姜九桢很怪,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找他吧,尤其是他那双眼睛,看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李日知嗯了声,歪头看向傅贵宝,道:“那你来验尸啊!”
傅贵宝想了想,摇头道:“太费钱,要我验尸的话太费钱了!”
赵家的仆人们一起望了过来,难不成这个稍胖的青年也会验尸,而且要的价格更高,因为他的技术更好?
嗯,看这个家伙的样子,似乎更回变态一些!
李日知离了院子,他手里拿着验尸记录,边走边想事情,从验尸记录上来看,是可以推断出不少案发时的情况的。
成自在道:“你费钱,你怎么费钱,你觉得你技术很高吗?”
傅贵宝摇头道:“我在看光屁股男人这方面的技术不高,但要我来验尸,我却是要恶心想吐,吃不下去饭的,那就要吃补品,什么千年人参,万年首乌这样的好东西,要吃不少,那岂不是太费钱嘛!”
成自在说道:“要是你把补品吃下去,再吐出来,然后怕浪费,又吃下去,会闹肚子,那便会浪费纸!”
陈英英做了个恶心的表情,道:“这你可说错了,小杰上茅房可不一定会用纸,有根棍儿就行了!”
李日知忽然回过头来,道:“别开玩笑了,我想去现场看看,这便去见一下赵郎君,你们先等我一下!”
赵铁根回到了家之后,仆人们当然要细心照顾,又请了本地的医生来,赵铁根的伤势较重,但不是疑难杂症,只要开对了药,然后细心调养就成了。
李日知进了屋子,对赵铁根道:“赵郎君,我想去案发现场看看,可否派人带我去?”
赵铁根听了,忙道:“让赵小福派李郎君一起去,他知道地方!”
他说的这个赵小福就站在床边伺候着,连忙应声,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仆人,脸上透着精明,冲着李日知行了个礼,一起出了屋子。
众人出了赵家,出城赶往案发现场,路上,李日知问道:“赵小福,你当时去看现场时,那里情况如何,因为是在道边上,是不是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赵小福呃了声,他挠了挠后脑勺儿,道:“小的也不知道什么是线索,不过,那是回长安的大道,人来人往的,除了知道地方外,小的便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李日知点了点头,他也知道不会有什么线索,但心中还报着万一的希望,所以这才有此一问。
傅贵宝却道:“你叫赵小福,那你爹叫啥,赵大福?”
赵小福点头道:“是,小的爹是叫赵大福!”
“那你爷爷叫什么?”
“叫赵福!”
“那你儿子叫什么?”
“小的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赵有福,小儿子叫赵多福,以后要是生个三儿子,那就起名叫赵全福!”
赵小福倒是个健谈之人,同傅贵宝说得热火朝天,这一路上倒也不算寂寞,赵小福还讲了关于他家小孩子的笑话,虽然这是去看赵建被害的现场,但赵建毕竟不是赵铁根家的人,所以赵小福对他没什么感情,该说什么还说什么,并没有假装悲伤。
并没有走太久,便到了一处岔路口,在通往长安的大道上,分出几条小岔道,因为这里是京畿地区,人烟稠密,村镇众多,所以每隔不远,就会有一条岔道,而且岔道和岔道之前,离着都挺近的,所以如果只从岔路上看,那是无法分辨出凶手是从哪个方现过来的。
李日知看向周围的环境,路边有树林,但树林并不浓密,树林稀疏,但树都还算高大,如果凶手是事先藏在树后面的,那么黑灯瞎火的,还真是不好发现。
赵小福一指前面的一个小岔道,道:“当时小郎君就是在那里被发现的,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