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天色,刚到中午,时间上来得及,赵建决定立即返回得道院,明天好参加曲江池的宴会,他还得出风头呢,这可是这辈子头一回出风头,绝对不能迟到了。
背上那个沉甸甸的装着金子的包袱,赵建告诉管家,等赵铁根醒了,告诉他一声,自己回长安了,管家要给他安排车马,赵建表示不用,喝了酒走走路是很好的,可以发散酒气,免得酒气在体中堆积,伤害身体,管家只好作罢,送赵建出了大门。
赵建出了栎阳县城,赶路走了不过两刻钟,其实离着县城并不算远,他就有点儿走不动了,酒还是喝得太多了,什么发散酒气,那都是嘴上说说,要是真喝多了,那除了睡觉之外,别的什么都不想!
见路边有一个小树林,赵建就走了进去,躺在一棵大树下,枕着装着金子的包袱,呼呼大睡。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天色将晚,黄昏时分,赵建才醒过来。
一看天色,实在不早了,赵建爬起身来,把装着金子的包袱又背到了背上,心想:“我要不要回十伯那里,让他给我准备辆马车,送我回去?哎呀,要是我说我在树林子里睡了一下午,这未免有些丢面子,堂堂新进士说不用人送,结果出城睡了一觉,还得回去让人送,出尔反尔,面子上挂不住啊!”
赵建看了看大道,反正大道平坦,走夜路也不怕崴了脚,那就直接走回去吧,今天晚上还是能赶回得道院的,不会耽误明天上午的宴会。
打定了主意,赵建便沿着大道,继续向前,只不过走出几里路,天色便全都黑了,大道上也再没了行人,赵建一个人往前走,感觉有点儿害怕,而且肚子开始饿了起来。
左顾右盼,赵建发现似乎不远处有一座村镇,京畿地区人烟稠密,村镇还是比较多的,他便想去村镇那边看看,先填饱了肚子再说,要是村镇中能雇到马车,那雇一辆便是,也省得自己走路辛苦。
正想要离开大道,往村镇那种走呢,忽然道边窜出两条黑影,到了赵建的跟前,一通打斗,赵建被打倒在地,那两个黑影抢了包袱,又翻了赵建的衣服,这才逃走!
赵建躺倒在大道的旁边,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遇上这种事情,他马上就要成为新进士,光宗耀祖,前途光明,可怎么会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遇到打劫这种事情呢,这不应该啊,为什么倒霉的是偏偏是自己呢?
走运可以偏偏就是自己,但倒霉竟然也偏偏就是自己,这个赵建就无法接受了,带着这个不能接受的想法,赵建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伤重而亡!
因为赵建的尸体是在大道的旁边,所以第二天有行人路过,一下子就发现了,行人发现赵建已死,立即就报告给了本地的里长,里长来看过之后,立即飞报进县城,报告给了栎阳县令。
栎阳县令听说出了人命案子,脑袋疼得嗡嗡作响,亲自出城来看,看过了现场之后,把赵建的尸体带回了县衙,县衙之中没人认得赵建,县令只好让人把赵建的尸体抬出去,让百姓认尸。
过了不久,就有差役来报,说有百姓见过这个人,但不知道姓名,说是昨天看到赵铁根家的管家,亲自送这个年轻人出大门,可能是赵家的客人,栎阳县令便立即派人去找赵家的人,让赵家的人来认尸!
差役上门,赵铁根还以为又是来勒索的呢,心中暗想:“等我赵家出了进士,也有人作官,看你们这些小吏还敢再到我家嚣张么!”
差役却道:“今天县里出了件人命案子,有个年轻人被害了,有人看到这个年轻人昨天是从你们家大门出去的,你们的管家还送他出了大门,可能是你家的客人吧,你们家谁去了下衙门,认认尸体,是不是你家的客人!”
赵铁根听了大吃一惊,他家昨天确实有客人,那客人就是赵建啊,他们老赵家最有前途的子侄死了?还要让他去认尸?
赵铁根差点儿就晕过去,他叫道:“快快,快去看看,那人是不是二十来岁,穿的是儒衫啊,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包袱啊?”
差役点头道:“没错,和你说的一样,衣服和年纪是对的,但却没有背着包袱!”
赵铁根急得不行,心想:“糟糕,难不成是被谋财害命了?哎呀,他带了那么多钱上路,一个人走可不是太危险,要是早知如此,我岂能让他冒这个危险,我派人送他回家不就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