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蹲下身子,看着中年儒士,道:“你有今年科考的题目?是哪个科的题目?”
中年儒士还没有意识到他被抓了,还以为是那个女公子没把话说清楚,以至于出现了什么误会,他忙道:“我没有题目,我只是随便看到了题目,随便看的,也不知道真假,而且我这个人记性不大好,有很多东西记不清楚……”
这话说的,就算是把他现在抓进长安县的衙门里,他也一样可以狡辩,完本可以不承认他骗人,反正一切都是不知真假,随便看的,再加上他记性不好,如果谁被他骗了,除了自认倒霉之外,还真的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方法,因为他在一开始就说了,不知真假啊!
李日知哼了声,道:“不知真假,那就是假的了,把他扔到放生池里去,让他好好清醒清醒,想想那题目是真是假!”
成自在答应一声,拎着中年儒士的后脖领子,就要把他给扔到放生池里去!
中年儒士吓得大叫:“君子动口不动手,动手者非君子也……我想起来了,是真的,那题目绝对是真的!”
成自在这才把他放下,李日知上前道:“什么科的题目?”
“进士科的,当然是进士科的!”中年儒生又道:“如果想要别的科的题目,这个,我倒也可以再去帮你们看看,如果你们不信我的话,我也是可以帮你们的忙,引见你们去见吏部尚书的大管家,你们不信我,总不会不信大管家吧!”
李日知咦了声,竟然还有吏部尚书的大管家参与?这怎么回事,看起来象是真的一样,难不成真的有科考题目泄漏了出来?
李日知犹豫了一下,不知是要接着审问,然后顺藤摸瓜一番,还是把这个中年儒士给押到衙门里去审问,毕竟这属于是官府的事情,他不好越俎代庖。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就听后面有人说道:“和他费这些口舌干嘛,他只是个骗子,又不是杀人犯,李哥哥你要想问他什么,只需要把大嘴巴子先抽到他脸上,然后再问,那问他什么,他就一定会回答什么,保证是真话!”
李日知回头一看,见是吉大通过来了,吉大通冲他一笑,又道:“这人说什么科考题目,又攀扯吏部尚书,这明显就是个骗子,不会冤枉他的,那么抽他几个大嘴巴,难不成李哥哥你还舍不得么!”
李日知心想:“我有什么舍不得抽他的,但这种事情不好由我来做啊,你才是官府中的差官,我可不是!”
吉大通加快几步,走到了中年儒士的眼前,借着走路的那股冲劲,他飞起一脚,正中中年儒士的大脸,鞋底子的印把整张脸都给盖住了,从脑门上的鞋尖开始,到下巴上的鞋跟结束,整张鞋完整清晰的印到了中年儒士的脸上,一点儿都没有浪费!
中年儒士的鼻血刷地就流出来了,所幸没晕,他叫道:“饶命啊,差爷饶命,差爷饶命,小人这不还没骗出钱来呢么,可以原谅,可以原谅!”
李日知和成自在他们都是一愣,乖乖的,这么狠啊,这算不算是严刑逼供?
只有陈英英气道:“没用的废物,要有骨气,你应该多坚持一下,这样才好多揍你几次!”
对于中年儒士想找傻子骗,结果找到了她的头上,她是非常不满的,难道自己象傻子吗?小姑娘很记仇的!
吉大通上前,抓住了中年儒士的头发,把他扯到池边,直接就把他的脑袋按到了水里,中年儒士怎么挣扎都没有用,被呛水呛得几乎晕过去!
从吉大通过来,到把中年儒士的脑袋按到水里,他一句都没有问,直接上来就修理中年儒士,这和上公堂审问完全不同,什么证据不证据,对于最基层的小吏来讲,那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问出东西来,这就可以了!
李日知在旁看着,眉头皱起,心想:“如果是个无辜的人,那挨了这么一顿暴打,心里会怎么想?他不会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吧?”
他是这么想的,但傅贵宝和成自在却拍手叫好,尤其陈英英更是开心,吉弟弟虽然老大不小了,还见着人就叫哥哥,但办事干脆,很值得表扬赞美!
当吉大通把中年儒士的脑袋从水里提出来时,中年儒士先喷出口水来,然后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招了,我全招,求爷爷手下留情,小人水性不太好啊!”
吉大通这才把中年儒士的头发放开,道:“那你就招吧!”
中年儒士松了口气,道:“爷爷让小人招什么,小人就招什么,绝对不会有半句隐瞒……”
没等他说完呢,吉大通就又抓住了他的头发,把这中年儒士的脑袋又给按到了水里,把中年儒士呛够了水,这才又拎了起来,吉大通还是一句话没问。
审问,审问,审犯人要问才行,可吉大通把这中年儒士好一通修理,却是什么也没问!
李日知这下子可看得纳闷了,什么也不问,这让犯人招什么呢?
可让他大吃一惊的是,中年儒士这次又再能呼吸之后,他喷了几口水,还真就没吉大通问,他便语速奇快,估计是怕说得慢了,再被吉大通给按到水里,他道:“这不科考了么,这是发财的好机会,小人和几个朋友商量了一下,决定做笔卖题目的生意……”
他直接就把实话说了出来,倒也没有太复杂的计划,主要就是利用一些考生们想考中的心态,他们假装知道考题,然后把题目卖给考生,当然,主要针对的考生,还是那些有钱的,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