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可能是宫中那位他的同学的影响,所以楚强志并不反感武皇后,而是为武皇后地位巩固而高兴,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但听闻,武皇后却是想要生下一个公主,武皇后偏爱女儿,想必如果真是位小公主,那必定是要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呀!”
李日知听得非常惊讶,当今皇后姓武他是知道的,但朝臣们不喜欢武皇后,他就不知道了,而且武皇后喜欢女儿,想要生小公主,这就更是难以想象了,以这时候人的思维,不是要生儿子才更好吗,为什么要生女儿呢,这其中有什么原委,实在是让人搞不明白。
但,看样子,楚强志也不是太明白,这种宫闱之事,就算是他在宫里有熟人,应该也不会和他说得太多的。
李日知道:“原来如此,那要是这样的话,如果学生进京投行卷,万一投到哪位朝臣的家中,而朝臣又是反对武皇后的,那么,这岂不是就等于得罪了武皇后么!”
楚强志笑道:“这个危险当然是有的,每次科考都有许多外地来的士子,不明白长安的情况,胡乱去投行卷,结果就算是有些才华,但也不会被录取的,你算是问对了人,问到了我这里,算是能提前知道京中情况,要不然进京之后再打听,真真假假的消息一起堆过来,你想不头晕目眩,怕也是不可得啊!”
李日知挠了挠额头,心想:“不知那位马侍郎,是不是反对武皇后的,反对武皇后,就是不给皇帝面子,那皇帝也不见得会喜欢他吧,如果是我进考场,没有考出好成绩,那也便罢了,技不如人我也无话可说,只能再更加努力的读书,但要是投行卷投错了人,那我可真是太冤枉了!”
投行卷的目的就是为了扬名,如果投到了武皇后的反对者手里,那扬名扬得越大,岂不是得罪武皇后越深,关键是犯不上啊,他犯不上因为这个得罪武皇后,他连马侍郎都没有见过,虽然有马文尚的书信,但却并不是非要去投马侍郎行卷的。
幸亏是提前得知了这个消息,要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得罪人的,得罪人当然不怕,人生在世哪可能有不得罪人的,但凭白无故的得罪人,还得罪的是皇帝的老婆,那就岂太犯不上了!
李日知道:“不知刑部马侍郎与武皇后……的家人,关系如何?”
他感觉这个问题,他是得不到回答的,楚强志是华阴县的县令,就算是在宫有好朋友,但朝臣和武皇后的事情,也不见得能知道的很多,他不好直接问马侍郎有没有反对过武皇后,只好换个问法了。
楚强志哪有听不明白之理,他道:“真真假假的谁又知道呢,你还是小心些为上,宁可不投行卷,也不能投错了行卷!”
李日知叹了口气,听这种口气,估计那个马侍郎和武皇后表面上不太对付,但实际上是怎么回事,楚强志也不清楚,是在婉转的劝自己不要冒险。
原来京城长安的水这么深啊!
李日知忍不住心想:“现在朝廷的科考制度还在草创之期,现在看起来真的是有诸多的弊端,尤其是投行卷这件事情,这其实就是在逼士子们提前站队,去找可以投靠的豪门,如此一来门阀的势力岂不是越来越大,官员之间的争斗也不是越来越大么,但怎么改掉投行卷这个恶习,我却是想不出好方法,也许,以后了解了实际情况之后,会想出来的吧!”
会不会朝中有些大人物也在想呢?
李日知思考了好半天,他这才摇了摇头,朝中的大臣们不会有太多人想这些,因为投行卷是他们可以提前向士子市恩的好途径,他们怎么可能想要废除呢,想要废除这个恶习的人,一定是皇家,甚至是当今天子本人,但如果当今天子宽厚仁爱,那么在手段方面,怕是会比较柔和了,如果大臣们反对,他应该也不会改变的。
所以,要想改变投行卷的行为,必须得是一个很厉害的皇帝才成。
正想着呢,忽然有人过来叫李日知,李日知抬头一看,队伍已经又开始上路了,他光顾着想事情,竟然没有注意到。
傅贵宝过来,小声问道:“大哥,如何,刚才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李日知探了口气,道:“估计,马侍郎那里的门路用不到了,谁能想到武皇后和朝臣关系不好呢!投行卷啊投行卷,真的是坑死我了,不投又不行,投错了还是不行,进京之后,两眼一抹黑,真是愁死我了!”
傅贵宝道:“武皇后?皇后姓武吗?”
“是啊!”李日知叹口气,武皇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