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仇家所为,那么丁诚的嫌疑就变大了,毕竟丁诚和章奇山差点儿就结下了夺妻之恨,丁诚对章奇山无可奈何,但极有可能对章彪下手。
李日知转念一想,其实章彪也不好对付,看丁诚的样子,他对章彪其实也不会多有手段,除非他花钱,请那种江湖上的大侠来动手,否则郑州的那些地痞流氓,估计没人敢对章彪动手。
章彪的尸体已经发臭了,所以至少有好几天了,破案的难度增大,光靠黑灯瞎火的在这里做推断肯定不行。
李日知决定还是等天亮了再说,现在养足精力最重要,还有得填饱肚子才行,饿得很了!
李日知叫道:“大家找地方吃饭睡觉,明天早上再来。”
里长过来,道:“吃饭睡觉的地方好找,李先生跟小人走就成了,那这尸体怎么办?”
李日知道:“再抬回箱子里,把门关上,估计也不会有野兽过来。”
他看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不愿意的表情,显见都不愿意再搬尸体,于是,他便道:“或者谁留下来看着?”
众人立即无声,开玩笑,这种地方可不好待,没人不说,还有具尸体,太吓人了,除了猎户之外,估计谁都不敢住在附近。
猎户的脸都绿了,以前当然是敢的,但屋子里面死了人,他就不敢了,这屋子以后他也不敢再来住了。
李日知摇了摇头,道:“那就把尸体抬回箱子里吧,然后把盖子盖好,在把门关好,就不用留人看守了。”
这回再没人敢露出不愿意的表情了,尤其那猎户更是卖力气,成为干活儿的主力,手脚利索的把活儿都给干了,差役和村民一起上前帮忙,勤快的样子,看得李日知连连点头。
陈英英在旁边看着,却是连连摇头,李日知最会搞这种手段了,先说一个大家谁都完成不了的目标,然后再很为难的说一个他想要大家完成的目标,然后大家就都按着他说的话去做了!
真是可惜,大家谁都没有看出李日知的险恶用心,没有看穿他邪恶的本质!
但是,陈英英确定她看穿了,并且是看穿了李日知的心肝脾肺肾,只不过,她并不想当众揭穿罢了!
李日知看了陈英英一眼,道:“天虽晚了,但英英你可以回城,让守门的士兵用筐把你拉上城墙,然后你回客栈就行了,然后明天早上再过来!”
陈英英娇生惯养,她当然不会喜欢在城外的村民家过夜,会睡得不舒服,甚至干脆无法入睡,但李日知说的方法,也太折腾了。
她连忙说道:“要是士兵不肯拉我上去怎么办?再说要是没人陪我,天黑走夜路,不太安全啊!”
李日知道:“那么,看来你只能在里长家里,或者别的村民家里对付一宿了,这里我来时看了,没有客栈。”
陈英英只好硬着头皮答应,看来也只能住到里长家里,看里长穿的还算是体面,家里面应该是还算能住吧!她道:“我早看穿了你,你就是先说一个别人无法做到的事,然后你再说你自己想让别人做的事,让别人不得不答应你!”
李日知微微一笑,点头道:“好啊,你看穿了,那你能怎么着呢?”
陈英英无可奈何,她确实是无可奈何,什么招儿也没有。
李日知让众人把猎户的小屋门关好,然后他们一起去了里长家,让里长给他们安排住宿,这么多人里长家当然住不下,只能找几户村中还算富裕的人家,安排大家住下,然后弄了点儿饭吃。
当然,村民都是很欢迎的,因为官府里的人借住他们家,是不会给他们钱的,吃住的费用全是村民负责,官府不给报销,但却可以适当的免除他们几天徭役,这就比给几个小钱要强多了,村民当然乐愿减免徭役了。
李日知晚上睡得还可以,第二天早上醒来,精力充沛,他趁着没去树林呢,先去找管城县令,陪着管城县令吃了早饭,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让管城县令心里有点谱儿!
管城县令边吃边听,吃完了,也听得差不多了,他道:“难道说真的是章彪的仇人?他最近都得罪过谁?”
李日知道:“他最近得罪的人可多了,几乎把所有通过州里考试的士子都给得罪了……”
他把那天在城外古亭里士子们一起喝酒写诗的宴会说了出来,管城县令听说,眉头锁住,这下子是真的不容易打开眉头了。
管城县令道:“那么多的士子,谁要是心胸狭窄,想要找章彪的麻烦,那还是很容易的,因为人多,没法个个细查,那凶手很容易蒙混过关,说不定凶手就是想到了这点,所以才敢对章彪下手的。”
李日知却道:“也许,那个杀人凶手并非是士子,但知道士子和章彪起了冲突,所以利用这个机会,故意误导我们查错了方向,这也是有可能的!”
管城县令听了,仔细一想,是啊,确实有这种可能,李日知看得比自己还要远,这不错啊,看来这个案子有破掉的希望!
李日知又道:“章彪是死在箱子里的,而那只箱子并不算太新,但之前看上去也并不破,所以应该是谁家的正常家俱,如果能查出是谁家的箱子,那么基本上就能确定,当是章彪因为什么被装进箱子里去的,杀他的人又是谁,从这方面入手,案子就会相对好破些。”
管城县令听得连连点头,但他发现,如果一旦要采纳李日知的意见,那么他自己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走下一步了,只能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