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他薪王相比,鲁道斯可能是唯一一个看起来像个普通人的薪王,在成为薪王之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炼魂术士。
本身炼成灵魂在这个世界就属于禁忌,人们畏惧这种力量,甚至对普通的炼魂术士都恐惧万分,而鲁道斯却是此道上的佼佼者,在这禁忌的法术上超越了所有人,达到了几乎能够无限吸收灵魂来强化自身的地步。
但正因为这样的能力,他被人憎恶和忌惮,还因此遭到了自己祖国的放逐,甚至不能再以祖国的名字自称。在这方世界中,将自己的祖国冠在名字之前,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骄傲,对于鲁道斯而言,这样的惩罚或许比死亡更加残酷。
一个拥有强大力量却偏偏没有对应心态的人,往往会成为悲剧,要么迷失在力量之中无法自拔,要么沉浸在自己所铸成的错误中惶惶不可终日。
而鲁道斯就是后者,他为自己杀死过的人感到不安,这其中或许还有他亲密的朋友,即使在睡梦中,他依然深深自责,感到愧疚。
所以,他从未把自己拥有的力量视作理所当然,而是得出了一个结论,依靠掠夺他人而获得的力量,终究要回报他人,这成为了他传火的理由。
带着这份愧疚,鲁道斯成为了薪王,他渴望通过这样的行为得到救赎,得到认可。
“唉,能不能给一位老人最起码的尊重。”
在听张霖说,每个成为薪王的人都是所处时代的最强者后,风妍就跑到鲁道斯面前要求挑战,不过看到对方那断腿时,才一副你在逗我的眼神看着自家主人。
不过鲁道斯也并没有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在确认张霖等人真的消灭了艾尔德里奇后,他的表现也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一样。
如果不是头顶上那有些带歪了的王冠,鲁道斯怎么看也没有一点王的样子,沾满灰尘的袍子,瘦骨嶙峋的矮小身体,当然,薪王也并不是需要人们顶礼膜拜的王者,只要力量足够,哪怕艾尔德里奇那样的食人魔物也能成为薪王。
“老爷爷,你的腿为什么会这样呢?”
艾莉丝一脸好奇地托着腮帮子蹲在鲁道斯身边,两眼放光地看着对方。
“这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了......”
也许受到小萝莉青春的活力所感染,鲁道斯沉默了一会便讲起了自己都快要遗忘的故事。
张霖笑了笑,转身向坐在祭祀场内部走廊边的主祭走去。
上次来仅有防火女一人所在的祭祀场,此时不仅多了过去的薪王鲁道斯,洛斯里克的主祭,还有在祭祀场深处,不知疲倦般不断敲打铁毡的魁梧男子。
此时,梅林法师正站在主祭的面前,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说的或许都是真的,但我确实不认识你。”伊玛主祭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位老法师。
“那我们可以再认识一遍。”
“好吧,好吧,我认识你了,真是执着的人。”
“或许主祭阁下你并未想过在一个陷入黑暗的世界里,仅剩两个能够交流的人会建立起怎样的友谊。”张霖走上前,在两位老者之间打量了片刻,奉上一个十分自然的微笑。
听到张霖的声音,主祭循声看来过来,一样是黑暗的祭祀场时空里那副已经满是皱纹的脸,看样子这是付出了某种代价而发生的改变。
“啊,你回来啦,果然把任务交给你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这段时间接连发生的事,让主祭显得有些疲惫,不过此时也难得地露出一副放松的姿态,“听那个女孩说,你们将艾尔德里奇给消灭了,这可真让人惊讶。”
她咳嗽两声,口中所说的女孩指的正是防火女。
“你不怪我们把一份薪王级别的柴薪给弄没了?”
“听古达说,艾尔德里奇的苏醒给幽邃教堂带来了一场灾难,那样的祸害无论是扔回火炉还是被消灭都是不错的结局,”借着旁边微弱的烛光,主祭额头上的皱纹好像都舒展了许多,“因为古达及时到来,再加上鲁道斯也苏醒了,就算少了一份柴薪也没太大关系。”
“至于艾尔德里奇和沙利万合作,让冷冽谷遭遇如此重创,这真是有些出乎预料,”听完张霖所述冷冽谷发生的事情后,主祭叹了口气,“果然,到头来还是得采取最后的手段。”
沉重的钟声再次响彻传火祭祀场的天空,虽然并不是震耳欲聋的巨响,但每一下都仿佛敲打在人的心中,并且没有丝毫衰减地传遍这个世界。
祭祀场外的灰烬墓地里,一个个石质棺材被缓缓推开,立于枯枝上的乌鸦被突然其来的动静惊飞,巡视在墓地间的守墓者没有像过去一样举起武器,而是沉默地看着此刻的变化。
衣着各异的灰烬从棺材中苏醒,慢慢坐起身来。
这些灰烬有男有女,身份职业各不相同,刚苏醒的他们还显得有些迷茫,即使是没有盔甲衣着褴褛之人,也捡起了身边破旧的木棒警惕的看着外界的一切。
山下,一名高大的巨人从石棺中起来,巨大的刀刃插在地上,火焰渐渐从身上燃起,他抬头望向故乡所在,大步朝着那个方向奔去,如逐日的夸父。
一名带洋葱造型头盔的骑士,伸手摸了摸腰间,发现过去酿制的美酒已经不再存在,看着下方远去的巨人背影,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结果没多久便因为绕来绕去的山路又跑回到原地,正无奈叹息之时,一名男子骑着黑龙悬停在他的面前。
“要我载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