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身藏功与名。
斩除两大祸害,收剑还鞘,大步离去,出了县衙径直回去客栈,靠在床沿半宿,天不过微亮,秦不凡起身微微整理,便下了楼,赶早买了匹枣红色骏马,驭着骏马便往城门口处去。
出了城门,骏马撒欢了似的狂奔,马蹄踏着坑洼起伏的大道,秦不凡应和着马儿的调子,身子一起一伏。
“咴!”秦不凡勒住缰绳,马儿抬着头颅向上一仰,两只前蹄高高举起,而后重重的踏在地上。
秦不凡拍了拍马脖子,抬头看向四周,路途向前切开一座山崖,蔓延至更远方,路左陡峭斜坡,路右大片梧桐林,秦不凡下了马,寻了一颗梧桐树,将骏马系上,自己靠在树干假寐。
“踏踏踏!”十三四人骑着六七匹马,从新符县出来,急驰而至,见着路边假寐的秦不凡,为首独骑的汉子眉色一喜,一声招呼六七匹马儿齐齐停下,十三四人下了马,抽出刀剑围了上来。
“小子,到了下面莫要怨大爷,下辈子投胎记得聪明些,别惹了不该惹的人。”为首的汉子狰狞笑道,一挥手、示意手下动手。
“不错!下辈子记得聪明些,莫要惹上不该惹的人!”秦不凡猛然睁开眼,眼中杀意一闪,抿着嘴冷冷道。
“砰砰砰!噗噗噗!”
秦不凡抢先出手,在梧桐树上用力一啪,借力疾射出去,白布掀开、握住剑柄,寒芒煞雪,飘花殷红,不过转手间,十三四人已倒下大半,剩下数人个个吓得面目煞白,仓惶逃窜,为首的汉子更是面如死灰,懊悔不已,如此人物岂是自己能惹的起的?
事已至此,悔恨无用,倒不如想想如何活命才是真的!三步并作两步,奔至路边,翻身越上一匹马儿,死命的抽着马臀,马儿吃痛,徒然猛奔。转眼已经奔出数米,及此,为首汉子心下一喜,终是得了些活命的机会。
“不!”突然,为首汉子绝望的大叫着,然而迎面而来的拳头,却未停下。
“砰!”为首汉子倒飞出去,胯下的马儿惊叫一声,仓惶跑开。秦不凡笑着上前,一把抓住满口鲜血的汉子头发,秦不凡抓着头发将汉子拖了回去,丢进一堆死体中间。
汉子摔在地上,转眼就爬了起来,见着一地尸体,心脏猛地一抽搐,连滚带爬的跪倒在秦不凡身前哭喊道“大爷、爷爷,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该死、恼了大爷,可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幼子,求求爷爷开恩,绕过下的一条狗命啊!”
这汉子本是新符县泼皮,平日间欺凌乡里之事便没少做,一朝得势,更是肆无忌惮,杀人弃尸、占人妻女,俨然一方恶霸,可骨子里却依旧只是个泼皮无赖,面对着更加狠辣、出手无情的秦不凡,便顷刻原形毕露。
秦不凡一脸鄙视,如此魁梧的汉子,落人眼中,一句好汉子少不了,却不曾想到居然如此不堪。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那日闹市已经放过你,你却非要寻来,事到如今,怪谁?”言毕,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一朵剑花,接着一甩,落下一地鲜血,再还鞘时汉子已无生息。
秦不凡本不欲动手,除了害首,没了靠山的铁沙帮,倒塌不过须臾之间,却不曾想有人到头来还是送上门来了。
拿出白布,将长剑裹上,走到梧桐树下,解开缰绳,牵着骏马正欲离去,蓦然一顿,冷声呵斥道“出来!”
“再不出来我可就不客气了!”等了半刻钟,四周全无半点动静,秦不凡皱着眉,再次呵斥。被白布裹着的精铁剑已经露出剑柄,将右手搭在剑柄上,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别!别!我这就出来!”
声音显得有些急促、畏惧,不远处一颗粗壮梧桐树下,一道娇小的身影走了出来。这身影正是林浅浅,却说林浅浅昨夜跟着秦不凡,哪晓得三两下便跟丢了,最后只得悻悻的回了客栈,介于半夜的失败,林浅浅也是卯足了劲,一夜未睡,终于是跟着秦不凡出了城,一路上远远的吊着,这才没被发现。
见秦不凡下了马,倚着梧桐,走近些才发现居然靠着睡着了,林浅浅顿时气得牙痒痒,捏着小拳头,鼓着鳃帮子,恨不得冲上将秦不凡给狠狠地收拾一顿,心中不停地咒骂着“小贼就是小贼,屋里不敢住,偏偏跑着荒山野领来。”
骂着骂着,林浅浅也练练打哈欠,毕竟一夜未眠,又跟着跑了许多路,早就困倦的不得了,不说林浅浅也是心大,有样学样、也靠着棵梧桐睡着。
没过到多久,急促的马蹄、哭喊和求饶声,将林浅浅吵醒,梦中自家香软玉床的大小姐,还没来得及发一发起床气,便被满地尸体吓住,而秦不凡最后那削开那汉子脖颈的一剑,更是让林浅浅感到恐惧,一个金枝玉叶的大小姐,那里见过这等血腥场面,一声惊呼却是将自己也暴露了。
秦不凡皱着眉,看着脸色煞白的林浅浅。
“踏踏踏!”秦不凡快步上前,一剑寒芒落,锋利的长剑已经架在林浅浅洁白如玉的脖颈上,割开皮肤,一滴滴豆大的血珠子落下。
“说!鬼鬼祟祟跟着我是何目的?”秦不凡沉声道,脸色如霜。
“哇!”林浅浅虽然古灵精怪,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被秦不凡这一吼下,瞬间就哭了出来,如同倒豆子似的将所有事情倒了出来。
半晌,林浅浅才倒腾完,秦不凡也是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