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伤了,伤得很重。我要马上为他疗伤。受不得任何干扰。还有,道长闭关,也打扰不得。”沈云沉声吩咐道,“你安排一下,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主院。”
“是。”齐伯满是同情的又看了一眼长榻上的黑衣男子。
就两句话的工夫,这人的头发白得更多了,已是白多黑少。苍白的脸皮也开始松垮,现出些许老年斑。
可见,其伤势真的不轻。
他看得头皮发麻,转身快步往外走,“我马上去安排。”
沈云又吩咐道:“准备一百人的饭菜。荤素都要有,越快越好。”
之前,他不止一次看到过端木光受重伤。每次伤愈之后,端木光的食欲皆会大增。并且,越是伤重,伤愈之后,往往吃得越多。
这一次,他还不知道端木光到底是怎么了。初步的判断是,端木光的情形很不好,完全不是前几次受伤能够相提并论的。所以,他推断,端木光若醒来,胃口将变得惊人的大。于是,吩咐齐伯先做好一百人的饭菜备着。
反正饭菜存储在百宝囊里,就算到时用不上,也不会变坏,以后慢慢吃掉就是。
齐伯对于沈云的命令从来都是严格执行,不问为什么的。这一次也是一样。既然云哥儿说要尽快,他就立刻去做。干净利落的应了一声,他小跑着出去了。
待他出了院子,沈云一挥手,先是收了停在院子里的黑色飞船,然后,启动了院子里的隔音阵。如此一来,即便端木光弄出点什么动静,也不会惊动庄子里的人。
布置妥当后,他再看端木光。
后者的情形看着更不好了:身体还是烧得跟块火炭一样,干裂的嘴唇周边起了一圈火泡;头发变成银白色,不带一丝黑色;脸庞、颈脖、双手等裸露出来的肌肤松松垮垮的,上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老年斑。所谓“鸡皮鹤骨”,莫过于此。
更严重的是,沈云发现端木光有散功的迹象!
因为《天魔玉骨功》之故,端木光有着惊人的自我痊愈能力。曾经,他被明密使打得不成人形,也只是昏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他醒来,又是活蹦乱跳的,身上不见一星半点伤口。
这是沈云头一次看到端木光散功。
莫非端木也是伤在丹田?沈云伸出右手二指再次为端木光探脉。
结果,这一探,他又吓了一大跳,不禁惊呼出口:“脉门呢?”
上一次,他只是探不到脉息,端木光双腕间的脉门还是在的。然而,这一次,他再给端木光探脉,右手二指却跟摸到一块木头没有什么两样。竟是连脉门也找不到了。
生平头一次碰到如此离奇的情形。
端木光到底怎么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慌乱,定心凝神,右手二指沿着端木光的左胳膊往上一路找过去。
果不其然,整条左胳膊上的脉络、穴位都齐齐的消失了。
再检查另一条胳膊,也是如此。
那么,身体的其他部位呢?
就在这时,昏迷之中的端木光身体轻微的一抽一抽的,打起了摆子。
情况更加危急了!
沈云情急之下,将道力铺开,化作一张细密,将端木光整个儿罩住。
这一下,他总算找到了症结所在。
端木光周身的脉络、穴位,象退潮的海水一般退去!
确切的来说,它们正在向丹田方向收拢。
正因为如此,周身的肌肉自己抽了起来,看上去,就象是端木光在打摆子。
另一方面,一部分脉络、穴位象藤蔓一样,迅速“爬”上了丹田的外壁。丹田被它们不断的挤压,已是伤痕累累。丹田之伤,惹乱了端木光体内的煞气。出现散功的迹象,便是因为这个原由。
症结找到了,沈云却傻了眼——端木光身上发生的这一切,太离奇了!不管是祖师她老人家,还是其他的医书上,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案例。他不但闻所未闻,而且此情此景,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覆灭了他对于人体的认识与了解。
因为身体里的离奇变化正在飞速的加剧,端木光抽得越来越厉害。昏迷中的他,先是咬得一口钢牙“咯吱”作响。但,很快便扛不住了,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一声盖过一声,很快,端木光缩成一团,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沈云很想帮他,却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帮到他,从何入手。
就在这时,端木光又使劲的抽了一下,眼见着要从长榻上摔下来。
沈云连忙用道力扶住他。
不想,道力好比泥牛如海,嗖的一下消失了。
端木在吸收我的道力!
沈云心中一凛,定睛细看端木光。
后者的抽风很明显的减弱了!
他需要力量!沈云立刻明悟过来,连忙将端木光一把从长榻上扶坐起来,自己则长腿一伸,在他身后盘腿坐好。右掌覆盖在后背之背心,将道力抽凝成丝,试着注入其中——端木光后背的那几处大穴都已“跑”到丹田上去了,他也不知道,此法行不行得通。好在端木光练了《天魔玉骨功》,有着变态的恢复力。身体也远比寻常的魔修强横。同阶的道修更是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他也不怕伤到了端木光,这才敢将一丝道力注入其体内。
试探的结果是,此时此刻,端木光好比是一团人形的海绵,他的道力好比是水,被前者“滋溜”的吸了进去。
与此同时,端木光的抽风又缓解了一些。
管用就好!形势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