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沈云也没有在路上闲逛,直接回到了运天演武堂。
他是上午回到东山苑的。过了中午,虎威苑里的王管事便过来敲院门了:“副堂主大人,我家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果然不出乎意料,叶罡寒暄几句后,将话题转入正题:“云弟,我听说,你这几天去晋山那边了。”
沈云闻言,脸上现出晦气,唉声叹气的挥手:“别提了。”一照面,他就暗中尝试过了。以十阶魔将的魔道修为,还是无法用读心术看破对方的心思。按照白柯所言,这说明自己的修为还是不够啊。
叶罡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与往常一样,关切的问道:“怎么回事?”
沈云道出编好的说辞:“这边有玄信执事看着,我想不会出什么事。所以,抽了个空去了一趟晋山派。本来是想着去凑个热闹的。不想,才到晋山派的边上就被人阴了。”
叶罡的心里是将信将疑。
晋山派里即将有稀世奇宝出世的谣言传得满天飞,吸引了很多人。在仙山,往往这种时候,会有相当一部分人反向而行,打起别样的主意——他们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传言是真的,稀世奇宝也不会有自己的份。所以,他们将主意打在了闻讯前来夺宝的人们身上,劫杀夺财。
这一次也是如此。据叶罡所知,晋山派的周边就藏着不少这样的人马。
不过,这些人也不是什么人都劫杀的。
毕竟,劫杀失败,那是很有可能被反杀的。
象沈云这样的元后,借那些人马一个胆,他们也不敢啊。除非,他隐藏了修为,伪装成金丹。
至于是不是真的中招,也不是不可能。因为这些人的手段是没有下限的。一旦看准了猎物,他们会不择手段的下杀手。从过往来看,高阶修士被下黑手的事例简直不要太多。
想到这里,叶罡心里挺遗憾的:怎么就没有搞死呢?难道真的应了凡人界的那句老话“祸害留千年”?
在明面上,他则是故做讶然:“哪个的胆子这么大,敢冒犯你?”
沈云尴尬的摆手:“我想着这一两年里得了些虚名,所以,就隐藏了修为和身份。对方也不是使了多高明的手段,是我自己没注意,着了道儿。”
叶罡“哦”了一声,上下打量着沈云:“那你没事吧?”说着,懊恼的轻拍额头,“看我,关心则乱了。以云弟的修为,怎会有事呢?”
“现在是没事了。”沈云答道,“当时,我伤得不轻,连赶回来都困难,更不可能去晋山派了,只好在附近临时找个地方养伤。所以就耽误了几天。”
他的话,除非亲眼所见,否则没有经过仔细的调查,叶罡是不会相信的。当然,面上还是没有显出来,安抚道:“仙道之艰难,很多时候,来自我们的所谓同道。云弟没事就好。”话锋一转,关切的问道,“知晓是什么人吗?打算什么时候去跟他们讨个公道?”
在修真界里,被人阴了,不管有理没理,都是肯定要加倍奉还回去的。这也是劫杀者们不择手段的不留活口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沈云又尴尬的笑了笑:“呃,他们做得隐蔽,我对仙山又不太熟,所以,没看出来他们的路线。”
“要不要我帮忙?”叶罡的疑心又加重了一些,试探着问道——这话不假,说的是实情。确实如此,劫杀者们轻易是不会露出本来面目的。但沈云不是寻常人,心细如尘,观察入微,擅长推理分析,更重要的是,叶罡知道他会读心术。
“多谢了。”沈云敛了笑,摆手道,“报复的事,得自己亲自动手才有意思。”顿了顿,脸上又现出歉意,“只是我要在这上面花费一些精力,外出的次数也要多一些了。不过,我不会耽误演武堂里的差事。还望四正兄能海涵。”
“只要不误了差事就行。”叶罡宽和的笑道,“你也不要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着。朋友是做什么的?就是这种时候能为你两肋插刀,帮上忙的。如果真把我当朋友,你就不要跟我客气。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我说。我定当尽力而为。”
“我知道。仙山和仙山的情况,我都不熟。少不得要来打扰四正兄。”沈云又是一番道谢。
接下来,叶罡客套几句之后,又关切的问道:“你身上的伤真的无碍了?”
沈云点头:“虽然当时的伤势很重,但没有伤及根本。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养了这些天,也养得七七八八了。没有什么大碍。”
“那就好。”叶罡将话题引到了演武堂的近段安排之上,“我也是昨天才回来的。这些天,玄信执事还算尽心,演武堂里一切正常。大泽那边的试练也快到了要收尾的阶段。按计划,琼枝执事会带着他的人马提前三天回来。算算时间,也就是这几天里的事。他是个做事利落的。等他回来了,你身上的担子能轻松许多。到时,你要是需要外出的话,不必再来跟我报备,直接跟琼枝说一声便是。”
“是。多谢堂主大人体谅。”
叶罡亲自将人送出虎威苑后,回到书房里,立刻拿出一枚秘密传讯玉符,捏在手里,往里注入一道灵力,沉声对着它说道:“姓洪的有消息了没有?查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么?”
跟平时的温文尔雅完全不同。此刻,他冷着一张脸,眼神亦是冷得能淬出冰来。
不多时,玉符一闪,从中传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毕恭毕敬的声音:“回禀主上,洪天宝于两个时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