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积分这个东西……
其实真的可以吃。
当然,不能跟打牌玩游戏一样直接吃分,也不能直接具象成亮闪闪的数字往嘴里塞。
可这玩意儿,完全可以通过系统,兑换出可以吃而且很好吃的东西。
左哲眼下就在吃东西。
吃的东西就是在楚留香传奇小世界里兑换出来的。
相对于变身而言,消耗少得可以忽略不计。
就才1点积分。
兑换出来的东西,足够让左哲吃得很过瘾。
不止他吃得过瘾,就连看他吃的人,同样也能看得很过瘾。
青夜语在玉兰巷巷口停下脚步的时候,就是左哲吃得正过瘾的时候。
玉兰巷巷口有一颗偌大的黄葛树,和左哲家门口那颗一样的大,大到树身至少要三四个人手拉手才能围得住。
左哲的家在巷尾,门口的黄葛树和巷口这颗算是一对,首尾呼应,相映成趣。
在木棉市,这玩意儿算是常见的遮阴树,说白了就是栽种来乘凉专用的。
嗯,这是左哲的看法。
毕竟在他的记忆中,同新镇就有很多的黄葛树。
都是树龄至少上百的那种,长得是又粗又大,树冠四面八方的延伸开来,就像硕大无朋的绿伞。
这种算得上古树的大家伙向来都很受欢迎,那悬根露爪的树形很耐看,枝丫横生的长势也很讨喜。
而且发出来嫩芽可以吃,结出来的树籽也能尝个鲜。
经常都会有老老少少的人在树下乘凉,大人打牌聊天说聊斋摆龙门阵,小孩则是喜欢在树上爬来爬去,也不怕摔着。
不止乡镇,就是市区,很多公共场合都有百年树龄以上的黄葛树。
同样是乘凉专用的,尤其是炎炎夏日,往树荫下面一呆,那就是凉风习习,爽得不要不要的。
读书那会儿,青夜语也喜欢在黄葛树下乘凉打瞌睡。
因为她一个博览群书的闺蜜告诉她,这黄葛树,在佛经里有个很玄乎的称呼。
菩提树。
没错,就是某位大能在树下坐了七天七夜,然后大彻大悟成为传说的那个菩提树。
据说这种传闻中的神圣之树,旧时候只能在寺庙、宗祠、茶社、长亭之类的公共场所才能栽种,就没有谁在自家小院子里种植的。
当时她就琢磨着,要是有事没事就跑黄葛树下乘凉睡觉的什么的,会不会有朝一日也大彻大悟,就此得大自在?
后来另一个闺蜜又告诉她,黄葛树和真正的菩提树根本就是两个树种,连效用也完全两样。
一个乘凉用的,一个悟道用的。
只是长得有点像,以至于以讹传讹罢了。
当然了,在某个教派的文化系统中,有些地方的确会把黄葛树称为菩提树的。
而且,因为某些地方不适合黄葛树生长,还会用紫椴和暴马丁香做菩提树的替代品。
人家同样管那叫菩提树。
异物同名,很正常也很普遍的情况。
到底谁是谁非,其实不重要。
就像先那个闺蜜说的,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只要你觉得坐在树下很清爽很舒服,那就是你的菩提树。
青夜语深以为然。
然后就再也没有去黄葛树下悟道求大自在。
睡觉什么的,到底还是要在床上沙发上才能舒服自在啊。
一晃眼,就像是过了好多好多年,她都不记得有多久没在黄葛树下乘凉了。
虽然眼下这颗黄葛树是第一次得见,她还是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所以她下意识的在黄葛树下停住了脚步。
然后,她就看到了左哲。
然后,她那刚刚涌起的亲切,就全部转化成了惊悚。
左哲没有在树下乘凉,而是在树上吃东西。
被轻微而清晰的咀嚼声吸引的青夜语,只一抬头,就看到树上的左哲愕然低头,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没错,就是白森森,而不是白生生。
原本是白生生的牙齿,这会儿看上去竟然会给人以森森的寒意。
就连那有些呆滞的眼神,也似乎带着森森的恶意。
那白生生的牙齿上,有红艳艳的不明液体。
那红艳艳的不明液体,甚至流过了左哲的嘴角,染红了左哲的嘴唇。
那是……
鲜血?
任何人看到这个情形,都会自然而然的想到那个能让人毛骨悚然的词汇,随即联想起一个阴森恐怖的聊斋。
吃人。
人吃人。
左哲的手还拿了一截血淋淋的物事,看起来竟像是一节没吃完的手臂。
他刚刚在那节疑似手臂的物事上,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疑似鲜血的不明液体,就是被他这么咔嚓一口咬出来的。
吸引了青夜语的咀嚼声,也就是由此而来。
两个人,一男一女,一上一下,目光对上的时候,都有着片刻的惊吓。
气氛是无比的诡异。
更诡异的是,青夜语眼睛的余光,分明看到左哲身边那粗壮的枝丫上,露出了一个黑沉沉的东西。
那是一口大大的黑漆棺材。
棺材的盖板似乎已经掀开,那节疑似手臂的物事,明显就是从棺材里面拿出来的。
目光凝滞的青夜语突然觉得很后悔。
早知道就不来了。
早知道就不在这个时候来了。
这真不是拜访聊斋解惑释疑的好时候。
这会儿,已经是傍晚时分。
确切的说,夜幕已经开始降临了。
所以黄葛树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