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大宋如今处处燃起叛火,但是东京城还是那么繁华热闹,城中的百官商贾们还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如果说在大宋有一张悬赏通缉榜单的话,那在岭南造反的李南,一定可以进入前三之列。
有鉴于此,虽有米兰达的易容术伪装,李南还是尽量避开了容易遇到熟人的地方,寻了个较为僻静之处暂居。
因为一路上沿江探寻露迪娅三女的下落,都没有任何消息,所以李南和阿舒尔每日出去打探,只希望能在东京城有些收获。
这一日众人探访一天又是失望而归,大家情绪有些低落的吃罢晚饭,李南便起身回到了卧房。
米兰达也是冰雪聪明之人,见到李南心情不佳,连忙跟进房间打算好好安抚他一下,不久后房中便响起激战之声。
李南经过数次强化,体力又充沛至极,也亏得米兰达这个异域佳人有受虐体质,这才承受住了他的数度攻伐,两人直到初更时分方才停歇下来。
缓解了心中抑郁的李南搂着怀中佳人,正待安心入眠,忽然耳中听到屋顶上传来一丝微不可见的响动,顿时提起了警戒之心。
虽然刚才的声音极小,但是李南听得出来这是有夜行人踩踏瓦片出的动静,莫非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李南在东京城的敌人着实不少,不说别人,单说被李南欺骗的徽宗赵佶就绝对不会放过他,至于蔡京、高俅和原来的赵相公一党也都对他恨之入骨。
见到李南的异状,刚刚还一副疲惫欲死的米兰达,也如母豹般的惊醒起来,随手从枕边拿出一把匕戒备。
李南指了指房顶,示意米兰达保持安静,凝神聆听了片刻后,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走出门外。
两三米的高度对于李南这样的人来说,攀爬上去不是什么难事,他悄无声息的上到屋顶后,便仔细的四下打量起来。
李南等人是九月从岭南出,到达东京城已经年末入冬时节,此时真是云寒星斗无光,露散霜花渐白。
虽无星月之光,但是李南的双眼习惯了黑暗之后,很快就现远处的屋顶上同样趴伏着一个人,此人似乎正在观察下面房中情况,所以并不知道李南的存在。
见到对方并不是冲着自己而来,李南悄悄松了口气,这个黑衣人多半是个夜半出来偷盗的小贼,只是碰巧扰了自己的美梦罢了。
李南本想下去回房继续休息,可是转念一想有些不对。
这小贼刚才在房上行走,差点躲过自己的耳朵,可见其身手步伐不凡。这样的人理应去城中富豪聚集之地偷盗,而这里并无大富大贵的人家,他为何会来此行事呢?
起了好奇之心的李南,小心翼翼的从对方背后潜行而去,直到距离对方不过两米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这房顶的瓦片已经被那小贼揭开了几片,所以屋内的声音也传到了李南的耳中。
一女子问道:“明日随直也不?”
一男子答道:“明日正是天子驾幸龙符宫,须用早起五更去伺候。”
片刻后,先前说话的女子好似吩咐丫鬟道:“官人明日要起五更,出去随班;你们四更起来烧汤,安排点心。”
这几句对话完毕,屋内便响起了脱衣上床的声响,看来房中的夫妇打算就寝了。
李南好歹也做过不少时日的天子近臣,皇宫大内去过,贵妃淑妃也品尝过,所以光从这简单的几句对话中就分析出很多东西。
先这家的主人必定是个班直,也就是皇帝的贴身侍卫,否则那女子不会说出随直的话,也不会有保护天子去龙符宫之语。
那问题就来了,什么样的蠢贼敢去招惹一位皇帝的近卫班直?
大宋的班直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想要成为班直先要彻查祖宗十八代的底细,确保身份要绝对干净清白,而且无论是招箭班还是金枪班,任何一个班直都是武艺绝伦之人,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物。
房内渐渐响起低微的鼾声,想来那夫妇和丫鬟都已熟睡。
那小贼将瓦片盖好后,转头想要下房行事,不料刚回过头来,黑暗中一只大手突然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李南右手掐住了这小贼的咽喉后,不待对方有所反应,一个手刀便砍晕了他。
回到自家宅院中,张昊和米兰达都等在院中,李南将小贼带进卧房之中,随后便将之摔在了地上。
张昊单膝跪地,面带愧色的说道:“主人,我保护不周,请您责罚!”
李南摆摆手说道:“这小贼身手不凡,再说他也不是冲着咱们来的,你们没有现也很正常。起来吧,不用自责了。”
虽然得到了李南的谅解,但是张昊还是有些自责,米兰达平日里跟侍卫们相处的还算不错,所以她赶紧岔开话题,指着地上的黑衣人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人?”
李南笑了笑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我知道他肯定有古怪,至于他的姓名来历,就要麻烦你了。”
汉书.司马迁传有云: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当贼的一般心性轻佻,意志不坚定,故而米兰达根本还没下狠手,这黑衣贼便将一切招了出来。
此人虽然身材瘦小,贼眉鼠眼长相不佳,但他的名字李南还真是听过。
黑衣贼叫做时迁,绰号鼓上蚤,高唐州人氏,出身盗贼。这次前来东京城,乃是奉了宋江之名,前来盗取金枪将徐宁的家传宝甲。
宋江在梁山伯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