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到底被胡知县和钱主薄坑了多少钱,李南不知道,不过能从这两个老狐狸手中带走祝彪,耗费的银钱必定不少。
祝家庄确实是采取了两路齐施的法子,三百骑着快马的保甲兵想要袭击李南城外的农庄,不过有着七十余名弓箭手坐镇,他们没讨到任何便宜,要不是见机逃得快,估计会死伤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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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祝家庄的议事大厅内,祝家、李家和扈家三庄的庄主等重要人物都聚在这里,而跪在大厅中间的正是被赎买回来的祝彪。
坐在左边首位的乃是李家庄的庄主,唤作扑天雕李应,他笑着冲祝朝奉问道:“祝庄主,你急着将我们都叫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唉!此时一言难尽啊!”
祝朝奉叹了口气,指着跪在地上的祝彪说道:“我这个逆子在阳谷县闯出祸事,被最近上任的李都头抓捕,彪儿扛不住那个酷吏的严刑拷打,将一些不该说的事情招了出来。”
“什么!”闻听此话,李家和扈家来人尽皆惊道。
扈家庄的庄主扈太公似乎有些不信祝彪会如此愚蠢,连忙问道:“莫非咱们三家贩卖私盐的事情,如今官府都知道了?”
祝朝奉无法正视李应和扈太公的目光,自己的儿子实在太不争气了,他是有苦难言,只能无奈的应道:“没错,不但是贩运私盐的事情,就连...就连咱们杀掉那几个贪心县尉的事情,也被泄漏了。”
“嘶!”
这回李家和扈家的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就连祝家庄首次听闻这个消息的人,也都面现惊恐之色。
虽然大宋朝如今朝廷腐败,贪官污吏横行,但是派出军队剿灭三个庄子的上万户百姓,还是轻而易举之事。
“祝朝奉,你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李应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指着祝朝奉说道:“你说说,如今我们三庄的人该如何是好?”
慈眉善目的扈太公,知道这个坏消息后也变得面色铁青,长叹道:“祝庄主,你家的好儿子真是害人不浅啊!”
李应和扈太公情绪激动,祝朝奉连忙说道:“两位庄主息怒,事情其实还没有坏到那个地步。”
扈家庄本来跟祝家庄关系甚好,扈三娘也跟祝彪结下婚约,可此事关乎全庄人的性命,扈太公的大儿子扈成忍不住怒道:“你家的狗儿子将所有人陷进了绝境,不日就会有朝廷大军前来征讨,眼看着三庄上万人家就要惨遭灭门,这还不算严重么?”
要是往日,扈成这个小辈敢如此言语,祝朝奉必定不会饶他,可是今天确实理亏。
祝朝奉耐心的解释道:“我那逆子虽然做下了天大的错事,不过幸亏知晓此事的胡知县等人贪财。他们提出了几个条件,只要我们三庄每年愿意拿出五成的私盐之利奉上,那么他们就会对此事闭口不言。”
这话一出,大厅中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开始思索此事利弊。
半响后,扈太公开口说道:“能用五成的银钱换得三庄的平安,倒是可以答应,不过我刚才听你说,那狗官似乎还有其他条件,还有什么你就直说吧。”
祝朝奉瞄了一眼另外两位庄主神色,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除了私盐分成之外,我们三家还要抽调出三千保甲兵,借给都头李南清剿东平府一带的匪寇山贼,其中五百需为骑兵。”
“此事不可!”李应态度坚决的说道:“拿些银钱堵住那些贪官的嘴可以,但是我们李家的庄户兵丁绝对不会外借!”
祝家长子祝龙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时忍不住高声说道:“李庄主,你也太拿自己当个人物了,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咱们若不答应他们的条件,那就是破家灭门之祸!”
“放屁!若不是你的怂包弟弟,至于弄成现在的样子么?”
祝龙和祝虎上前一步,握紧双拳说道:“李应,你说话客气点!”
“你们这两个小狗敢跟我如此说话!”
李应正打算出手教训这两个小辈,可是注意到祝家庄的第一高手栾廷玉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心中不免有些犹豫。
幸好扈太公注意到了李应和祝家的争执,不悦的高声说道:“好了,好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闲心内斗?”
“别闹事!”祝朝奉也冲着祝龙等人喝诉道。
虽然众人都冷静了下来,可是目前三家的意见还不一致,祝朝奉和扈太公倾向于答应所有条件保平安,而李应却不想借出自家的子弟兵。
就在众人僵持之时,跪在大厅中的祝彪提议道:“咱们三庄兵马众多,只要冲进县城将那些官吏统统杀掉,这样不就一劳永逸了么?”
李应冷笑道:“杀人容易,可是你敢保证此事不会泄露?何况你亲笔书写的认罪文书放在哪里,你可知道?”
祝彪面露凶狠之色说道:“将胡知县、钱主薄和李南那个狗贼所有佳人和亲朋好友尽皆杀死,再放火烧了他们的宅院,即使他们将东西藏的再好,也会烧成灰烬!”
“幼稚!”年纪不大,身材高挑,容貌秀美的扈三娘樱口中吐出两个字。
望着已经跟她定下婚约的祝彪,她语带不屑的说道:“你都想得到,难道以为胡知县那些人会想不到么?如果我所料不差,他们一定会将证据交到不起眼的心腹手上,若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就会有人将这些东西交到朝廷,以此才能威胁咱们三庄之人。”
祝彪梗着脖子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