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吗?既然有地道,那就去查查。”
对韩琳而言,查赌场这等地方,身为锦衣卫的他们是毫无心理压力的,根本不必担心扰了这赌场的生意。
就算查到这赌场没什么猫腻,与沈家姑娘失踪的事情毫无关系,那也可借机收上几份好处。
兄弟们这次跟百户大人下来查堂兄之死,跑这一趟,如果一点好处都得不到,未免说不过去。
好处怎么来,这次太平县的地主士绅们又没撞在他们锦衣卫的手下,普通老百姓都穷哈哈的,只能怪这赌场倒霉了。
当然,他也知道,一个小县城的赌场,背后一定有个在本地有些力量的主子,可那又怎样,可在锦衣卫面前,这些人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韩琳懒得顾忌,而沈沐呢?
虽说那日他看在原主暗恋李姑娘的份上,阻止李姑娘的哥哥李含章进赌场,他自己却进去见识了一番,还赢了点小钱。
但他同样不知道,这赌场背后的主子是什么人?
当然,以他白丁的身份要搜查人家的赌场,恐怕是痴人说梦,难得有韩琳在,不如就狐假虎威一番。
反正他对扰乱了赌场正常的营业秩序,同样也无什么心理压力。
……
太平县宏兴赌场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赌场,但每日人流量还是很可观的。
也是,在赌徒的心目中,没什么比输赢更重要的事情了,至于外边的天翻地覆,什么人死了,什么人失踪了,他们根本不会去关注,只要刀没架在自个脖子上就好。
许多人虽然听说锦衣卫到了太平县城,可关他们这些赌鬼什么事?
当然有些细心的人,还是留意到赌场的余掌柜这几日,脸色不太好。
余掌柜的脸色能好起来吗?
原本他以为冯大抱了那个什么贵公子的大腿,可以结交一番,让他自个也能在太平县弄风弄雨,结果还没怎么着,那冯大就和梅公子死的不明不白。
让他的一番心思全白费不说,还平白得罪了那个沈老大。
他也是昨天刚知道,这沈老大在赌场中也有份子。
他这是被前任掌柜给摆了一道呀,自己谋的这个位子本就是通过主子小妾的兄弟走的路子,府中许多人本就看他很不顺眼,结果现在却捅了一个篓子,将沈老大的那份没给人家,还给沈老大的儿子下绊子。
好在那沈老大也因为杀人嫌疑,被关进了县衙大牢,让他暂时不必考虑沈老大的报复。
正在他端着茶盅凝思时,一个在赌场输的差点没裤子的赌客,刚走出赌场,又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口中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锦衣卫来查抄赌场了!”
赌场内赌的正投入的大多数赌客还没反应过来,余掌柜就惊地手中的茶盅落了地,啪地一声,将造型还算优美的茶盅摔成了几片。
这锦衣卫咋找上门来了?
……
此时,韩琳和沈沐一行人也到了赌场门口,锦衣卫的名,树的影,马上迎来一阵鸟飞狗跳。
韩琳还站在赌场门口打量门上的招牌,沈沐却恰好看到一个身材不高的黑衣男子,这时正从赌场的一扇窗户钻出,向那边的街道跑去。
他大喊一声:“给我堵住他。”
习惯凡事考虑周全的他,早在赌场前后左右也布置了人手,为的就是万一真发现什么可疑人物,让对方给跑了。
幕后的黑手在他已经对沈家人的安全做了准备后,还能得手,这让他不敢再丝毫麻痹大意。
听到沈沐的喊声,那名擅长追踪的名叫小四的锦衣卫马上追了上去。
韩琳却挥手道:“剩下的人将赌场这门给我堵住,其余人给我搜。”
他们这次到赌场来,不仅带了几个锦衣卫,还让方捕头特意调来十几个县衙的公差,还有沈父手下的小刘叔他们,也算是兴师动众,人手齐全。
衙门的公差们平日里也许还忌惮这赌坊后面的主人几分,可现在有锦衣卫撑腰,也少了顾忌,最主要的是,他们知道赌场此时每个桌子上的筹码都没收,要是顺手牵羊一点,对普通公差来说,也是一笔好处。
当韩琳下命令时,他们就没有犹豫,马上就冲了进去。
赌场的余掌柜这时终于醒过神来,战战兢兢地来到韩琳面前,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道:“大人,冤枉呀,小的只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呀!”
“哼,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会在你的场子里窝藏贼匪?给我继续搜!”
“贼匪?什么贼匪?小人实在不知呀!”
“哼,本总旗看你也是就是庇护贼匪的同谋,来人,将他也给本百户先看管起来。”
余掌柜闻言,一下子瘫倒在地,眼睁睁看着赌场的赌徒们,此时都被喝令靠着墙角蹲好,那些官差什么的,随手将台子上的筹码装进了他们的袖子里。
这时,他终于留意到一直在旁边静观其变的沈沐,跪着过去道:“沈家哥儿,这赌场可是有你们家份子的,求你给这位大人说说,小人真不知这赌场中混进了贼匪呀!更不是贼匪的同谋呀!”
“我乃一白丁,余掌柜是求错人了吧,至于你是不是贼匪同谋,总旗大人自有公断。”沈沐懒得理会余掌柜这等小人。这会竟然说沈家在赌场有份子,不管这话是真是假,说出来就是居心不良了,还想拉沈家下水不成?
“大人,在赌场西边的墙角下,发现一个地道。”跟来的三名锦衣校尉中个子最高的那个过来回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