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沈母脸上露出了一些恐慌,拉着思无邪就走,不管后面的人怎么叫喊也不愿意停下来,等到两人上了电梯,她靠在电梯里面忍不住大口地喘气,看着着电梯的上升,她有一种极其不安的失重感。
思无邪看向她的目光有了积分莫名。
见此,她只得小声地解释:“我根本就不认得他,他一定是认错人了,你别放在心上,也别和宴之说。”
思无邪点点头,可却是不信她,有些想法在她心底绕了好几圈,可是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也不去想了。
晚餐很丰盛,但是除了万事不愁只知道打游戏和修炼的阿夙,其他的人都没什么胃口,沈母明显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吃过晚饭之后就来找沈宴之谈话。
“我觉得这京都住的我非常不安稳,我想我们还是赶快回南方去吧,听说南方的基地现在建设得也不错。”沈母只表达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要回去,她急切地想要离开。
此刻沈宴之坐在阳台的玻璃小桌边,坐着一张藤椅,桌子上放着一壶他刚刚泡好的茶水,茶烟袅袅,刚刚长成的年轻人容颜清冷修致,越来越像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
她有时候都忍不住要捂紧自己的胸口。
“坐。”他的声音轻缓,眸光冷清,示意她坐在边上另外一张藤椅上,然后给她到了一杯茶,茶香清雅,悠然飘远,让她有一阵的恍惚,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藤椅上坐下来了,这一下子,就算是她想要逃离恐怕也不行了。
她有些怕他!
怕他那一双冷清的眼,好像直逼她的心底一样。
“你来京都,到底是为了什么?!”他问得很直接。
沈母微微一顿,有些被戳中心思的不安,但还是小声地回答了,“我从小就在京都长大,自然是想要回来看看的,你也知道,这世界都末日了,这郎村虽好,但我还是想要回到这里。”
“那么,现在又为什么急着要走了呢?!”
是啊,你说得那么喜欢,拼死也要回来,那么为什么现在急着要走了呢?!
这前后的说法太矛盾了。
沈母被噎了一下,脸色微微有些苍白,“那是、那是因为,因为你在南方长大,我总不能因为我的一些想法,让你在这里陪着我啊。”
说得还真是合情合理,完全挑不出错处来,不过沈宴之却不信她。
“那沈瑜呢?!”
他突然又问了一句,那一句话出口,沈母像是看到鬼一样,顿时呆住了,脸色顿时一脸惨白,嘴唇都忍不住哆嗦了起来,她的眼中透着惊恐。
“你、你你......”
沈宴之伸手将手中原本拿着的茶杯轻轻地放在桌面上,眼底的凉意有些莫测。
“你来了那么久,每天都在同一个地方等着,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沈宴之嗤笑一声,瞧着她脸色惨白,心中有些不忍,好歹也是养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老娘,不过这会儿他是铁了心地想要将事情完全弄明白。
“妈,我是您捡来的吧?!”问出这句话之后,他决心心底压抑了多年的郁闷之气像是呼了出来了一样,如果他是捡来了,沈母这些年待他如此,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
她养了自己这么多年,他也是应该感恩的,不是么。
“不、不是......”沈母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她想要说什么,可是整个人都像是慌了心神一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瑜才是您的亲生儿子吧。”沈宴之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将她所有的神色收在眼底,面无表情,他深吸了一口气,“就算是他才是您的亲生儿子,你为何还要急着离开,纵使我不是您亲生的,可是也养了我一场,我这人还不至于会怨恨您什么。”
“您是怕我赖上沈家吗?!”
沈母脸上的表情一直不停地变化了着,她握紧茶杯,喝了一口茶才使得自己冷静了下来,然后像是豁出去了才道,“是啊,你说的都对,我就是不想你留在京都,我就是怕你赖上他们,沈家是什么人,岂是你想赖就能赖得上的!”
“宴之,你听我一句劝吧,我们回南方去吧,以后再也不回京都了,就算是让我在郎村住一辈子都行!”
沈宴之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看得她心惊肉跳了,过了好一会才听见他开口,“您先去休息吧,这件事情,过几天再说。”
沈母呼吸一顿,深吸一口气脖子都梗了梗,但是却拿他没办法,而且她很害怕他会继续问下去。
沈宴之在阳台坐了好久,茶都已经冷了,天都已经黑了,沈母似乎是不敢面对他,洗了澡之后就回了房间。
在九楼往下面看去,还看到了地面上路边的树木,还有那一盏盏路灯,远远近近的,写画了一些景色,夜风很凉,他的心底却不是滋味。
有些事情,他已经不愿意再探究下去了。
这个时候思无邪悄悄地走了出来,然后乖巧地在那一张藤椅上坐了下来,她呵呵地笑了一声,然后道,“沈大哥,茶冷了,你要不要我给你换一壶啊~”
“不必。”沈宴之转头看向她,她的眉眼精细,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眨啊眨的,这个姑娘,有时候真的很特别,该冷硬的时候够冷,手段也毫不留情,可是有的时候,她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娇俏得像邻家姑娘,聪慧,优秀,美丽。
“我们谈一谈。”他道。
“啊?!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