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陆远志打探明白,屁颠屁颠的回来报信,满脸幸灾乐祸:“风陵镇少师府的人炸了窝,正往各家显贵姻亲府里报信,就在昨天晚上,张允龄暴病身亡!哈哈。老狗死得好!”
张紫萱轻轻颔首,暗道少师府主事之人实在狡猾,首辅之父被杀,必然士林大哗朝廷震怒,万一查出什么反而对张家不利,他们不提被杀,只说暴病,为张四维省了许多首尾……哼哼。我张紫萱又岂能让他如愿?
“可惜呀可惜,”秦林闻讯之后,倒是挠了挠头皮,“我倒是想把他罪行尽数揭穿,叫他父子俩身败名裂的,一死了之反而便宜他了。”
“那倒也未必,”张紫萱闻言一笑,傲然道:“秦兄破案缉凶确实厉害,对世道人心的把握也超群绝伦。不过对大明官场的道道嘛,比起小妹那还是稍有不如哩。”
哦?秦林眉头一挑,难得的吃了次瘪。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张紫萱深得乃父江陵太师真传,隐隐还在宦海沉浮数十年的徐文长之上,我秦长官在这上头要想盖过她那是千难万难,好在到了晚间总有叫她娇声告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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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飞逝,转眼已是初秋时节,坐落于燕山脚下华北平原的京师,比三晋大地西南端、地近中原的蒲州更早入秋,随着绿叶稍见黄。秋风也约略有了萧瑟之意。
和太医院几乎比邻而居的槿黛女医馆京师总馆,仍旧人来人往生意兴隆,香藤小轿、宝马香车往来如织,各家各户的夫人小姐少奶奶在丫环簇拥下进进出出,脂粉气在这京师里头或许仅逊于八大胡同。逼人的朱紫富贵气却百倍有之。
秦林虽然贬谪,却没人敢动他的产业,右都御史吴兑、佥都御史张公鱼依然在位,江陵党众多中下级官僚依然在位,霍重楼、洪扬善等厂卫之中的飞鹰走狗也充斥京中。明面上是姻亲定国公徐文璧、徐廷辅父子照顾,暗地有提督东厂张诚张公公出手遮护,隐然已成深固不摇之势。
医馆大堂正中间,青黛仍是明眸皓齿娇俏可喜的模样,她的心思泰半放在了悬壶济世上,虽与秦林成亲许久,仍有份化不开的纯真,笑起来脸蛋上两只调皮的酒涡儿,也格外的招人喜欢。
对坐的一位妙龄女子,来自当朝次辅申时行府上,她也有八九分出众的颜色,轻施脂粉,淡扫蛾眉,妆容不可谓不妙,唯独眉眼间两分脂粉气三分庸俗气,平时对镜自顾倒也瞧不出来,可这时候和青黛一比,真真判若云泥。
她瞧着青黛认真诊脉的娇俏模样,不禁暗叹一声:“唉,荆湖女医仙名不虚传,医术既高,生得又这么美丽,我若学了她一半的气质,岂不专宠于老爷面前,把那几位姐妹通通压倒?”
殊不知青黛的清新出尘,又岂是学得来的?更别提这女子满心想着在自家老爷面前固宠,和青黛的天真烂漫离着十万八千里呢。
“脉象上看,稍稍有点气血不足,略加条理便差不多了,”青黛嫣然一笑,提笔写了方子,“赵姐姐请到里头庚字房暂歇,试试咱们医馆新出来的美肌焕肤膏吧,能让肌肤白里透红呢!”
青黛笑容叫人甜到心里去,略带婴儿肥的脸蛋才是真正白里透红。
赵氏已在医馆得了不少好处,中药调理由里而外,自然容颜焕发,在申时行跟前不是第一得宠的,也是第二得宠的,听到青黛这句,如何不去?
瞧着赵氏匆匆而去的背影,青黛轻轻咬了咬嘴唇,这是徐姐姐让她做的,她虽然一派天真烂漫,却也不是傻子,甲乙丙她们平时做了什么,差不多也心头有数……反正只要对秦哥哥有利,都无所谓!
嘻嘻,秦哥哥差不多该回来了吧?女医仙双手托着香腮,笑容和初秋晴朗天空的同样明净。。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