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沙你放心,”秦林见阿沙郁闷,就拍着胸口大包大揽:“大叔家里什么药都有,陆远志又是神医李时珍嫡传,咱们这路上就按他开的方子喝药,等回家了,请青黛姐姐替你诊治,再喝十天半个月的补药,总要叫乖阿沙将来健健康康的嘛!”
回家,继续喝,还十天半个月?
阿沙直接用被子蒙住脑袋:“秦大叔,你直接杀了我吧……”
回到京师,秦林的功绩早已上达天听,根本没必要和徐爵、陈应凤两个争功,把押白莲北宗要犯进诏狱、继续详细审问的工作,通通交给洪扬善和他两位,自己则带着阿沙回家,再让青黛瞧瞧她的伤情。
秦林正月初一弥勒佛诞辰在石佛口办案,回京师这已是正月初八,只见大门口贴着红红的春联,字体苍劲有力必定是出自徐文长手笔,屋檐底下悬着大红灯笼和走马宫灯,喜气洋洋。
正好青黛在家里,秦林不叫丫环通报,悄悄走到后花园。
女医仙坐在藤制的秋千椅上,她穿着件淡蓝色镶碎花边的棉衣,厚厚的棉衣掩饰不住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材,如瀑的青丝用木钗松松的挽在头上,显得既俏皮又可爱。
只不过,为什么明如秋水的眸子蒙着层雾气,水果般芬芳的嘴唇嘟了起来,低头瞧着脚尖闷闷不乐?
秦林轻手轻脚的从背后绕过去,轻轻亲了亲青黛略带婴儿肥的脸蛋,戏谑道:“小师姐,是不是想师弟了呀?”
青黛像触电似的往后一躲,待听出秦林的声音,立刻像小鸟儿一样扑进了他的怀抱:“呀,秦哥哥回来啦!哼,过年都不在家里,人家当然想你啰。”
不像徐辛夷的口是心非,青黛永远是水晶玻璃似的心肠,毫不掩饰自己对秦林的感情。
伸手抚摸着青黛的头顶,又轻轻含住她晶莹玉润的耳垂,惹得女医仙面红耳赤,终于被她伸手推开,红着脸儿讨厌,光天化日的,被人看见多害羞?”
秦林哈哈一笑,这才说了阿沙受伤的事情。
“怎么不早说?”青黛不乐意了,“看你还好意思,万一阿沙有个什么……”
说着青黛就不理会秦林了,脚步匆匆的朝前厅走去。
秦林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心说我一路上都好几天了,这不是觉得阿沙情况还算好吗?
起初见阿沙吐血,秦林的确吓了一大跳,但后来同车回来的好几天里,小姑娘又是活蹦乱跳的,他就远不如刚刚听到消息的青黛这么紧张了。
青黛望闻问切,替阿沙做了详细的检查,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阿沙状况不错,没有什么内伤”,青黛号脉的手指,从阿沙的皓腕上移开,又道:“这样说起来,那魔教教主也是个不乱杀妇孺的枭雄哩。”
“好啊好啊,”阿沙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她本来就没受伤嘛,这下终于解放了:“哈哈,秦大叔,我终于可以不喝你的苦药啦!”
青黛却笑着拍了她一下:“小丫头,这么小就受伤吐血,可不是闹着玩的,还得用补药好生调养几天,才能保证没有后患。”
救命……阿沙顿时变成泄了气的皮球。
既然经青黛检查证实阿沙没有大碍,秦林就允许她牵着大黄去和甲乙丙丁、侍剑等女玩耍。
青黛看看秦林没有挪窝的意思,大眼睛忽闪忽闪:“秦哥哥,你不去衙门吗?还有宫里陛下那边,大概也要你去回复吧。我听别人说伴君如伴虎,很不容易才能保得什么圣眷优隆呢!”
“我哪儿也不去,”秦林温柔的握着青黛的手,眼睛看着她有些躲闪的眸子:“我现在只想陪你,小笨蛋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瞒不过秦哥哥的,你的眼睛把什么都告诉我啦!”
那可不,青黛简直就是水晶做的人儿,喜怒哀乐全都一清二楚,连陌生人都不容易瞒得过,更别说秦林这么熟悉她了。
“没,没有什么,”青黛低着头不敢看秦林,声音又急又不好意思。
这个小笨蛋,怎么回事?秦林皱起了眉头,“难道我的小青黛还信不过秦哥哥吗?再不说,哥哥要生气了呢。”
“我、我……”青黛抬起头,看着秦林,眸子蒙着一层水雾。
“我来替她说!”徐辛夷迈着大长腿,大步流星的从外边走进来,身后还跟着长公主朱尧媖。
徐辛夷像吃了枪药,噼里啪啦一顿连珠炮:“还不是在宫里受的气!正旦命妇朝贺,青黛妹妹也进宫去,哪晓得王皇后不给她好脸色,还、还冷嘲热讽,呀呀呀,真是气死我了!”
朱尧媖走上来,温温柔柔的福了一福,细声细气的道:“皇嫂她就是那么个人,唉,青黛姐姐别生气啦,我替她给你陪个不是。”
“关你什么事,别替那种人顶缸!”徐辛夷把表妹戳了一指头,叉着小蛮腰,气咻咻的。
秦林一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过新年时在京文武百官有皇帝主持的正旦大朝会,去年秦林参加过的,今年要在初一佛诞日去石佛口办案,就错过了。
而在京所有贵戚女眷和诰命夫人,则要在新年期间入宫朝贺皇后。
去年正旦青黛的诰命还没及时发下来,今年随着秦林升官,青黛就得了朝廷的三品淑人诰命,新年时作为命妇就要入宫朝贺皇后。
王皇后正渐渐得到婆婆和丈夫的欢心,却因秦林侦破孙晓仁一案而失宠,她不想想自己的毛病,反而迁怒于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