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泽君所有的感知域都被某种淡淡的清澈香气所充斥,这一瞬间,她仿佛置身于漫无边际的缤纷花海中,小心翼翼地抽了抽鼻子,紧接着她便发出了如小狗般可爱的呜呜声。
这种香味实在是太诱人啦!只是稍微闻了这一下,她的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与其说这是花香,她更愿意相信这是由世间最好的大厨所烹饪出的美食香味。
可是将此刻她身处的小小孤岛包裹其中的巨大空洞却在无情地提醒着她,这里可不是什么能够让她安心享用大餐的地方,而是那两个正在试图用眼神杀死彼此的怪物第一次碰撞出的残骸。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不知该算她父亲还是哥哥的那一位,很是轻松写意地在虚空上开了个口子,直接连通了第四面墙的那种。他只是张了张嘴,便打破了理论上不可能被破坏的虚空本身好吧,这种理论一看就像是专门用来被破坏的。
不过这未免有些夸张过头了吧?震泽君暗搓搓地想着,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他的这一击都不应该强到这种程度,这完全没道理啊!
“你在疑惑什么?”
她突然惊觉,风里希温软的手掌似乎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头顶,就和她说了这句话的工夫,震泽君的脑袋又被狠狠揉了好几下。
“喂!我又不是你家养的阿喵阿汪,别这样揉我的头啊!”
看着这只就像炸了毛的小可爱般咋咋呼呼的小小少女,风里希露出了久违的舒心笑容。没办法,每天都和一群不是已经疯了就是正昂首阔步走在即将发疯道路上的家伙们打交道,她都快忘记自己有多久没像现在这样轻松啦。
“看到可爱的东西,当然要自己动手摸一摸揉一揉,这可是常识啊。”
“谁家的常识会是这样的啊!”
气呼呼的震泽君露出了她小小的虎牙,乳白色的牙齿上闪烁着锋锐寒光。可别小看她这一口小白牙,随随便便在中子星上留个牙印不在话下。
但是啊,这只少女并没有意识到一点,这个模样的她在风里希眼中更可爱了!
于是她无视了震泽君呜噜呜噜含糊不清的碎碎念,变本加厉地搓起了她的脸蛋,“别担心,他们两个再怎么打也不会影响到这里的,毕竟,他们还是有着各自的底线的。”
翻了个白眼,震泽君对此完全不抱任何信心。也许别的她不清楚,可是说到苏真雪,还有苏行,这两个看似靠谱,实际上却是最大号麻烦制造机的家伙,她比谁都要有发言权。
毕竟,她的出生就是这两个家伙所一手导致的啊!
指不定打着打着他们就撒了欢,把什么注意事项什么底线都抛在脑后开心最重要,不是么?
“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
风里希突然出声,吓了她一大跳,“诶,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她巧笑嫣然:“因为,你在我眼中是完全透明的呀!”
“啊啊啊你这个变态,你和他们一样一样的,都是超级大变态啊!”
刚刚出生还不到十年的新嫩天君哇哇大叫着想要从她手中逃开,可是那只手掌就像压住了猴子的大山般将她牢牢困在原地。
轻轻地哼了一声,对于震泽君称呼她超级大变态这件事,风里希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这孩子的的确确只是个孩子,哪怕她拥有着终末之歌与血肉祭仪这两个一级神性领域,可她依然只是一个还没十岁的小孩子。
力量、智慧、以及别的构成一位天君的要素都可以通过各种手段速成,但是唯有她的意志主体,她的真我,她之所以能够以一个独立个体的身份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最关键一点,只有这个,是必须通过时间的积累来达成的。
如果是在天庭神域,那么风里希大可以直接把她扔进幻界再诞之中睡上几个月,来上一两百次不同的人生好吧,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速成了。
不过震泽君自从出生以来基本上就是处于放养状态,和那些野生真神实际上也没太大区别,苏真雪可没有细心到会替她准备一整套教材的份上。
因此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也属于正常,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每天都得担心会不会被苏真雪揪出来做些这样那样的事情,只能偷偷摸摸地去接触一下偶尔遇到的虚空领,她能有现在这成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所以风里希也没生气,她只是淡淡笑着提醒到:“小心点,再滚就要掉到外面去了,就你现在这小身板,可禁不起他们轻轻摸一下。”
“?”
疑惑地看了看风里希,震泽君又转头看向孤岛之外的纯粹黑暗,那里,似乎没什么危险啊?即使因为短暂连通了第四面墙而出现了能够湮灭万物的空无,可是那种东西在她面前也不算什么太过危险的东西啊?与苏行和苏真雪之间所存在着的微妙因缘让她能够很大程度上豁免这种类型的伤害,那么,风里希所说的危险到底是什么呢?
下一刻,她便揭开了谜底。
随着她的手掌轻轻抹过,震泽君看到了那发生在更深层面上的激烈厮杀。
毫无花巧,拳拳到肉,每一击都会导致无穷尽的连锁反应,时空的生灭只在一瞬间,两个无比相似的庞然大物死死纠缠着彼此,爆发出令她胆战心惊的凛冽辉光。
这种战斗……怎么可能啊!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或者说,他们之间的这一场战斗原本就是处于无限的矛盾之中,将不可能化为可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