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再一次确定了,苏行的的确确是和他们有着极大区别的另一种存在。这种区别不再是之前从自家主人口中所得知的那样虚幻,而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她眼前。
即使是在某些思维方式上相当接近于魔神的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与这个存在方式相当有问题的家伙进行共鸣,谁知道那些疯癫到了极致的家伙会不会突然暴走,从而导致各种莫名其妙的糟糕后果。
更何况根据长久以来对于魔神的研究与认知塑造得到的结论,天君们早已证实了一点,任何可以交流的魔神都只不过是这个被称之为魔神的东西的一部分侧面而已。真正完整的魔神根本就是任何秩序侧生物无论通过何种途径都无法认知的,当然,这种说法并不适用于某只风里希。
而眼下发生在他们之间的共鸣现象根本就是颠覆了玉兔之前所有的认知。所谓共鸣,其最基本的条件就是需要有两个明确的客观主体存在。这个条件对于苏行而言自然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放在那只魔神上,就格外惊悚了。
这意味着它已经彻底成为了一个可以被认知的具体存在,至少对于苏行而言是这样的。
“哦实际上没有这么夸张。”炎帝化身似乎发现了什么,“这家伙本身的状态也有一定关系,它与永暗黑渊之间的联系已经几乎断开了,而这个封印序列又在漫长时光中让它成为了一个接近于完整的整体,我指的是没有留下那些七七各种各样的小东西在外头那种,”又绕了几圈,他猛一拍手,“对了,还有这个!他居然被小苏的神性领域在无意识中强行赋予了定义,这可真是个奇迹啊!而且似乎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在这里头起了作用?”
青年面色温和地看向边上正拼命试图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的两颗光球,“那么,回答我,你们刚刚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
整齐划一的疯狂摇头,可以说是求生欲极强了,“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开玩笑,别人不清楚,他们俩还能不明白,现在在他们面前的可是一位神上神的化身,就算是在以有限模拟无限这条道路上比任何人走的都远的奥丁,也只不过有那么一两种可能性达到了这个高度,即使算上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奥尔劳格和其它几个只留下传说的高位存在,也不会超过五指之数。而在天庭之中,像他这样的可是还有十六个呢!这时候不认怂,那可真的是拿自己的小命在开玩笑了。
“很好,”满意地点点头,青年再一次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个看似毫无变化的光球上,“说起来,为什么我会觉得小苏居然和那家伙有点像呢?”
他想起来了,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所谓魔神这个概念既来源于它们本身与秩序场发生了中和反应之后所产生的信息干涉,也来源于天君们对于它们的认知与概念赋予。
而在他面前的这个家伙既然能够明确的说出它还保留着那个我,那岂不是意味着丫根本就还是那只魔神,完全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可是这么一来,眼下这个状况就没办法解释了啊。谁能告诉他,这家伙是怎么维持着这个脆弱的平衡而没有崩溃的?
别看魔神是与天君处于同一层次的强大个体,但是它们在秩序世界中有很多事情是做不到的。无论是多么微弱的魔神力量,就像是将一滴墨水滴入海洋,即使是被稀释到了完全无法察觉的地步,但是它的影响依然存在。入侵、变异、感染,最终带来毁灭。
究其根本,黑月世的悲惨遭遇最初也只不过是来源于那小小一管病毒原液而已,而寄宿在那病毒中的魔神力量也不过只是微弱到不出现在天君面前就会被直接忽略的那种程度,甚至就连世界自身的免疫系统都发现不了,因为它实在是太弱了。
由此可见,能够维持着这片树海的它到底有多么违反常识。
不过在苏行心底里隐隐约约还有那么另一种想法,也许说不定呢,魔神这种存在同样是具备着无限的可能性,说不定它就是那个刚刚好符合了种种苛刻前提条件的可能呢?
只不过,它果然还是超级讨厌啊!
埃达希尔凝视着突兀出现在它面前的这个不知名生物个体。这个看起来就像是一棵有着一张与它相似面孔的巨树的东西正喋喋不休的向它灌输着那些无法理解的弱智言论,从它口中喷吐出的每一个音符都会在空气中震荡起巨大漪涟,一层层重叠起的波纹构成了无数能够轻易引诱生灵堕落的法术。可是,难道它不知道伟大的埃达希尔对于这些心智类法术是完全免疫的吗?唯一困扰着它的也唯有如何才能够从这个无法离开的世界中挣脱了。
伟大的埃达希尔厌恶一切绿色的东西!
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树海世界对它来说简直就是个地狱,视线所及之处,令人作呕的绿色掩盖了一切,更别提那颗挂在头顶上的小太阳了,每一次看着它,都会让埃达希尔回想起自己曾经被那棵支撑天地的大树反复吊打的糟糕记忆。
等等,既然我是被吊打的一方,那么为什么我还能毁灭那个世界,最终得到它的本质?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我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呢?
高据于王座之上的树精灵陷入了深深疑惑之中,越发觉得这个仍然说个不停的树人是如此令人难以忍受了。
苏行歇了口气,这个家伙的顽固程度远远超出他的预料之外,任凭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