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挤出微笑,回道:“我见过一位女子,比你稍矮些,稍瘦些。她擅长使用长鞭,和你长得很像。”
“我突然想起,籽州潭城的蛇山有一对孪生姐妹,听说两人都是绝色美人。用剑用得如此高妙的,让我想想,是哪一位来着?”我作出冥思苦想的表情。
其实我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这对孪生姐妹姓白,无父无母,却自幼有人照顾她们的起居并教授她们武功。姐姐名为白水,精通剑术;妹妹叫做白云,擅长使用长鞭。所以我面前的这位,是孪生姊妹中的姐姐,白水。
只是她为何出现在尤溪谷?难道这对孪生姐妹背后之人,就在尤溪谷?
真是无巧不成书,我原本对昨夜刺客的身份毫无头绪,今天却认出了白水,进而推断出冒充“雁儿”的女子就是白云。看来白水并不知道白云已经将样貌展露给我,如果她事先知道,应该会遮住自己的真实长相。
白水听完我说的话,面色骤变,将剑对准了我,剑气中的杀意比之前更浓。
我眼中含笑,动无常则,进止难期,一路避开了白水的进攻。
视野中一片寒光起,云清麟的招式凌冽,破了黄琅的偃月阵。有四人被剑气击中,摔倒在地;黄琅和一名护卫还在奋力抵挡,却节节败退。
白水收起佩剑,右手入袖,取出一排银针,疾风般送出。
怎么哪里都是银针?难道如今的银针也变得和七星镖一样的常见?
来不及仔细思考,我的脚尖点地,身体在空中急旋,避开了几根银针。
关星轶手下的随从中有两人被银针射中,幸运的是,没有被击中要害。
白水见一击不中,双手入袖,又取出许多银针。银针分成几批,被快速射出,它们飞在空中,犹如一条迅猛的毒蛇扑向我和关星轶。
银针原来是这么用的?
我皱起眉头,身法忽变得有些诡异:行走的方位奇特,像是按照某种阵法;身形变幻得奇快,一人竟似乎变成两人、三人;身形飞舞满空中,身影光怪陆离。
白水的再次出击还是不中,她开始烦躁不安,又握起佩剑,手腕一弯一转,不知道又要玩什么花样。
忽然她两眼一翻,身形一晃,倒在地上。
云清麟站在她的身后,收起凌风剑,将剑隐于长衫中。
如果我是一只家猫,现在肯定会吞一吞口水,或用舌头舔一舔鼻头,用来表示我的震撼、惊奇和些许的害怕。
尤新谷的护卫已经倒地一片,为首的黄琅也半蹲着,似乎受了很重的内伤。
我又瞧了一眼白水,摇头说道:“云清麟,你还真不怜香惜玉,对这么美丽的姑娘,你都可以一招制服,真是让人佩服!”
云清麟回道:“虽然我也很想,继续欣赏你的让人惊奇的轻功和折扇剑法,可惜咱们还要赶路,只能下次有机会再好好观赏了。”
“说的也是,那咱们走吧。”我收起小折扇,回味他的话中所使用的形容词,觉得贴切极了。
关星轶把云府另外一辆马车里的行李整理好,取出部分放到两名受伤随从的马匹上。两名随从的伤口处理包扎好,他们就躺在马车中休息。
马车再次出发时,透过窗帘,我好像看到黄琅的身旁站着一个高瘦、身材笔直的人。待我来到窗边,掀开帘子时,道路转弯,茂密的草木遮住了我的视线。
“怎么了?”云清麟问道。
“不知道,被树木挡住,什么都看不到。”我回道。
“那就继续赶路吧。”他说。
云清麟的马车的速度真是快,那么问题来了,潘语辰带来的装行李的马车能赶得上车队的行驶速度吗?是不是马夫要拼命督促和催促马儿,才能追上?
我躺在横椅上,枕着双手,看着马车的顶棚,在脑中写下“白姓孪生姐妹”和“尤溪谷”,在他们之间连上一条线,在旁边又写下“百变书生、黑衣假面”,白云白水姐妹和尤溪谷与百变书生和黑衣假面之间的联系暂时还不清楚。
眼前出现一个油纸包,还有云清麟纤长的手。
是麻姑给我做的点心。我打开,看到里面只剩下了四块。云清麟还真不跟我客气,不过可以理解,麻姑做的点心美味可口,吃了一块,还想接着吃。
又一只手出现,细如葱白,是潘语辰的手,她迅速拿了一块。很快,她又把手伸来,又拿了一块。
我赶紧也吃了一块,万一最后一块点心都没吃到,麻姑要是知道了,肯定伤心。
油纸中还剩下一块点心,等了一会儿,没见潘语辰来吃第三块,只好不再客气,把最后一块点心捏起来,吃掉。
“尤溪谷的人,太不好客了,说打就打,还想把我们抓进谷里。他们的逻辑怎么这么奇怪,看到有人在山谷门口出现,就觉得可疑。”潘语辰嘴上的闸门又打开了。
“要不是我们赶时间,我还真想进去看看,尤溪谷究竟长得什么样,谷里面都是些什么人。”
“但是他们伤了我们两个人,这太让人生气,清麟你手下留情,放过他们。要我说,就应该把他们都吊在树上,让他们好好反省一下。”
“你的手帕洗干净了?不拿出来晾晾?”云清麟对她说。
我差点儿笑出来,云清麟很风趣,他在拐着弯儿提醒潘语辰:我们遇到尤溪谷的护卫,还不都是因为她特意喊停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