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都市现代>地师>二百八十章、水中央

游方笑了笑道:“可能是有些累了,歇一会儿就没事,我们进去吧。”

他刚才是真的晕眩,想当初刚刚掌握灵觉之时,平常所没有的感觉变得那么清晰,一时也有些不适应,需要渐渐涵养淬炼。而如今甫化神识为神念,清晰的不仅是常人所没有的感觉,而且感受到周围地形灵枢中充满了无形的力量,可以随念运转化虚为实,但神魂沉浸其中一样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所包围,在滕王阁上登高远眺不自觉神念舒张,以至于一阵晕眩。

游方很有些不适应,本能想起初习秘法时在燕京天坛等地的经历,神念也需要学会收摄不随意扰动周围的地气,但想掌握纯熟又不能不延展淬炼,因此总是有些恍惚,在腾王阁这种地气雄浑的灵枢汇聚之处自然受不了。

下了滕王阁,吴玉翀又问道:“去吃饭吗?游方哥哥既然累了,今天要不要早点回去休息?”

游方摇头道:“我不是累,就是见风景雄浑一时震撼,因此有些恍然。先去吃饭吧,下午找个闹市中环境轻灵的所在散散心,感受纷扰中之安然,不知哪里合适?”

华有闲插话道:“百花洲,那里挺合适的,我昨天去过。”

吴玉翀点头附和道:“好呀,好呀,百花洲,好美的名字,我喜欢!”

中午吃的是南昌特色瓦罐与拌粉,口味实在一般,游方的嘴一向很刁,滋味好坏甚至未沾舌尖就能尝出来,但他并不挑,否则行走江湖不得经常挨饿啊?有美味就享受,平时填饱肚子就行,更何况此时正神念恍惚,什么美食也吃不出滋味来。

吴玉翀嘴上不说,可是看她表情就知道,也觉得这里的饭菜不好吃。华有闲看出来了,笑着说了一句:“要想尝尝正宗的瓦罐,明天可以去绳金塔,不仅参观古塔名胜,还能逛逛市场。”这小子昨天才在市内转了一天,情况倒摸的挺清楚,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知道。

游方愣愣的答了一句:“好,明天去绳金塔,顺便吃个晚饭,然后我们就该回去了。”

绳金塔建于唐代,经过历代修葺如今已屹立千年,塔记有云:“今之墨角净墙,朱栏青瓦,飞檐铜铃,遵古标新。直视碧湖,下窥新城,皆赖政通人和,重振而恒昌。绳金如是,滕阁亦然。滕断葫芦剪,塔圯豫章残,昔之动荡,民谣亦不安。滕壮葫芦灿,塔矗南昌靓,今之气象,出自民之心志。”

它与滕王阁一样是此地标志姓的风水建筑,不过立此塔的用意是镇豫章地气,游方既然来到南昌去了滕王阁,不可能不去绳金塔。但是今曰神念恍惚未定之时,这种镇地气的所在他可不敢立即就去,沧州铁狮子前的经历犹在眼前,有过教训,至少要等到收摄神念自如之后再参观。

吴玉翀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提醒道:“我们后天就回去吗?游方哥哥,你是来画腾王阁的,画还没画呢,不用那么着急去绳金塔。”

游方笑着摇了摇头:“不必在此地作画,我要找寻的意境已经领略,玉翀,你呢,还有什么想看的没有看到?”

吴玉翀低下头吃东西,似乎这菜又能对胃口了,一边吃一边答道:“我跟游方哥哥走,下午先去百花洲。”

所谓百花洲原指古时东湖上三个以拱桥相连的小岛,如今水面尚有两洲,从唐时起便是吟咏行游的佳处。现在是初冬,虽赏不到“苏圃春蔬”的景致,但闹市中一池清波荡漾,曲桥通往水中小洲,就似婷立千年的天然舫船。

游方来到湖边时微微皱了皱眉道:“难得尘嚣之中有这一池清波,居然有人在湖边乱丢垃圾,真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吴玉翀牵了牵他的袖子道:“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别和他们生气了,破坏了自己好心情,走吧,我们过桥去那边。”

游方:“我不是生气,只是无奈之叹。有你在身边,心情怎会不好?我们走,去赏我们的风景。”

来到百花洲上,眼前虽无繁花锦簇,但四面清波灵动,似含情未诉、欲说还羞。吴玉翀暗暗惊叹,游方的脚步不经意间真有化境之妙,宛如一篇无字文章。上午在滕王阁感受他的神念意韵,宛然随江流前行停留在水中央,而下午跟着他走,便真的置身于水中央的百花洲,就似天地方寸运转移步成境。

他对神念之境领悟的非常快,已经开始掌握如何收摄并与地气灵枢相融。吴玉翀的秘法修为已化神识为神念,当然了解那“恍惚有物”的感觉,没想到游方掌握的这么自然,并且没有闭关不出,而是在地气灵枢移步运转中体验,用不了几天就会成为真正的神念高手,如此看来他将来的潜力惊人啊!

在身边看着他,隐然已有一代地气宗师风范,看来那一天的到来已不会太远。

古时东湖的水面从明代起被分为四片,也称南昌城中的东、南、西、北四湖,走出百花洲,他们又去了位于南湖中的南昌画院,这已经是三天来他参观的第三处书画馆,不经意间就是这么巧,谁又能说他不是来作画的?这一路就是画卷展开,或妖娆、或雄浑、或清雅、或灵动。

南昌画院景区明代称杏花楼,来到这里令人不由自主想起一出名剧《牡丹亭》,汤显祖就曾在此吟咏留书。清代杏花楼景致又称观音亭,立于湖中小洲四面环水,只有一桥向北与湖岸相连,是如今的南昌一景“水观音亭”,远望还真有一幅水墨观音的意境。

从水中央的百花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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