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相州韩家的第一个赏赐,就是追封韩琦为魏郡王。
对比这点,韩亿就是天大的功劳,也是只是对大宋的社稷有功,他自然是比不上韩琦,这位可是冒着天大的风险力保英宗继承大统,不单单是对大宋的社稷,对于英宗一脉更是功比天高啊!
而第二个赏赐,就显示出,第一个和第二个之间的差别了。
赵煦下旨,将康国公主下嫁给了韩嘉彦。康国公主是皇四女,她是宋神宗和宋贵妃所生的皇四女,这对于一般世家大族来说,当然是天大的殊荣。
可要是对比雍丘韩家的话,那就是天差地别的区别了。
要知道,淑寿公主可是赵煦的亲生姐姐,也是唯一的一个姐姐,而康国公主是赵煦的妹妹,却不是朱德妃所生的女儿。这里面的差距,就是汴梁城里的老百姓都明白。
对于相州韩家剩下的赏赐倒是和雍丘韩家没有太大的区别。
赵煦不但将韩忠彦的枢密使转正,还将韩琦的侄女婿李清臣升任礼部尚书。而至于韩忠彦的其他几个弟弟,他们也都就任京畿附近几路的知州。
连续两个文臣世家大族,还是大宋朝最顶级的两个家族,相继向小皇帝举起了白旗。这两家分明是主动投降认输的节奏,可是,让其他文官和家族感到奇怪的是,这一次,以往最反对变法的勋贵世家和皇族们这一次根本就没有露头的意思。
一个个家门紧闭,谢绝了一切访客。
赵煦亲政之后,已经动了三个文臣世家了,难道他们还认为官家就不会动他们手中的利益吗?
其实,这个时候,曹家、潘家以及其他勋贵和武将世家们都非常的郁闷。本来,这一次的风头应该由曹家和潘家来出得,可是,却被蔡道劝住了。
蔡道当时说得也很明白,曹潘两家即便率先将家中土地第一个进献给赵煦,却根本就影响不了北方的文官集团,反而会产生反作用。因为,他们一旦抢了先手,势必会让文管集团产生压力,为了对抗他们,北方的文官集团肯定暂时抛弃前嫌,彻底抱在一起取暖。
还不如就此将这个殊荣让给那些想要巴结官家,借此而上位的文官世家来做这件事。
反倒是皇室成员这边非常的淡定,反正他们的身份已经到顶了,即便抢了这波风头,也得不到太有用的好处,反而会引发北方文官集团嫉恨。
如今,整个汴梁城城内,所有的中间派和保守派的文官们都被两个韩家突然倒戈搅乱了心,搅得整个京师风起云涌。
第二天,更加震撼的消息传来,以曹家和潘家为首的文官集团,和以折家、种家为首的武官集团全都主动向赵煦献土。
而且,有一个小道消息,所有赵姓皇族也同样将他们手中的田地全都进献给了赵煦。
第三天,一个让北方文官集团泄气的消息传来,第三个向赵煦投诚的文官世家产生了。
这个世家却是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家族——蓝田吕家。
吕大防的大哥吕大忠突然进京,向赵煦投诚。
赵煦就此将吕大防贬到了广南东路就任广州州丞,而蓝田吕家也变成了韶州吕家了。
可吕大忠却出人预料的被任命为国子祭酒,正四品的官职,已经不低了,而且,在文官当中,这可是一个相当清贵的官职。
当然,如今的国子祭酒却少了一个职责,那就是监督太学的权限。如今,自从赵煦祭拜过刘白等元丰十烈士之后,便下诏,以后,国子监和太学互不统属,国子监只收录七品或者县令的子弟,而以后官员子弟想要荫补官职,就要通过国子监的考核。
不然,就只能自己去考科举。
总之,就是奉行宽进严出的原则,这个规定,就是丞相的儿子也不能够打破。也相当于给荫补这个当官的途径上了一把锁。
赵煦对于吕大防的态度其实也很矛盾,一方面,他是吕公著举荐,太皇太后允准之后,才被超拔为丞相的。可是,另外一方面,吕大防虽然一直在奉行着保守派那一套执政的方式,可他却并不属于保守派当中任何一个分派系。
如果非得给吕大防一方单独分一个派系的话,那也不是蓝田系,而是关学系,除了吕大防本人之外,他的其他三个哥哥和弟弟都是关学宗师‘横渠先生’张载的弟子。
而且,在吕大防上任之后,他还将朔党和洛党两派人都相继赶出了朝纲,那个时候,也算是给小皇帝出了一口气。而广州在岭南却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它是岭南唯一一个不受瘴气困扰的州府,也是大宋南方的一个商业聚集地,大宋国也曾在这里设立过市舶司。
非韩即吕,韩吕四个家族,如今已经有三个主动向赵煦投诚了。
这个时候,已经远走岭南的吕嘉问也许已经幡然醒悟,可是他却无能为力,相比于韩忠彦和韩缜,他自己的名声就不好,在家中也只是个辈分很低的晚辈而已。而且,他如今身上连一个遮羞的寄禄官都被赵煦在这一次的风波中彻底掳夺了。
吕嘉问也只能在远方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吕家一步步滑向深渊。
其实,吕嘉问还不清楚,他此次之所以能够被贬到岭南,这还算是赵煦优待他的结果。因为,用不了多久,吕公著和吕公孺的家人都要被贬到西就北洪德城附近的磐堡之中,而那些还傻傻地困守在寿州原籍的吕氏家族的人就要出于刑恕的恐怖统治当中了。
三大家族主动投诚之后,北方